听到要去河东北路,还是正闹着民乱的地界,严五好险没吓堆了,心里暗道:我的乖乖啊,怎的自己这个新主子就乐意去跳火坑呢,哪闹的欢实往哪跑,而且这险冒了还没个前程跟着,就说前次吧,那是多大的功劳啊,一刀剁掉完颜秉德脑袋,自己都闹得险险没回去,怎么到了上京就是狠狠杀了五天人,然后偷偷溜回去松蓬山,本来还以为能跟着也新贵一把,在上京的酒铺子里自己把天都吹破了,结果可好,灰溜溜走了,闹得这次再来上京城,都不敢去北城晃荡。
严五满腹心事不提,那边马三也是有些担心,上次的事情他们可听回去的几个女真人说了,那惊险的,简直能比得上说三分里面,赵子龙当阳长坂马踏曹军八十万联营了,虽说事后自家主子着实风光了一把,可是看看那些跟着他的女真人,二百人啊,才回来二十,余下都扔在外面了,马三开始犹豫起来,自己巴巴的跟着这个主子,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要知道,自己的兄弟们可没剩几个了,就这么都扔在外面?
所有人里面,怕是只有林钟最没心事了,他倒是听过上次洪过的事情,他这个听客没感觉到危险,反是因为洪过那段惊险的事情,刺激的他着实兴奋好些日子,紧着后悔,为什么自己就受伤了呢,那么刺激的事情都没赶上。
洪过已经是看开了,与其怨天尤人,不如计算着路程,准备好吃喝兵器,再有就是行囊要宽裕,洪过这次是准备开溜的,所以出来前特意讹了完颜亮几百贯钱,再有马匹钢刀,甚至还厚着脸皮要了几副弓箭,又找了一张神臂弓,也就是强弩,总是要自己在路上没有危险才是。最后一点,洪过出了皇城后愣是从完颜亨那里磨出来一柄倭刀,这东西虽然和大宋产的钢刀一般锋利,只是洪过拿到手后,不是去试试刀锋,反是挂到身上好像秃尾巴狼一样满院子的乱晃,心里不住的点头:这东西到底是当年老苏稀饭的玩意,一身儒衫挂上这么一件玩意,那股子读书人指点江山的味道立马出来了。
也不知苏东坡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吐出来?
直到第二日清晨,洪过这才有机会见到完颜亨。面对洪过,完颜亨仔细看了好半天,这才无奈的摇摇头,“洪小哥,你这次多加小心,我想陛下就算不看你们以前的情分,看在你今次提出的那个条件上,他也不会乐意见到你横死在汾州的。”
听了这话,洪过连忙呸呸呸的在地上吐几下,“他娘的,我这是马上出门上路,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横死,老子还没活够呢。”
完颜亨笑笑,他是带兵打仗的人,身上煞气重,按照风水玄学的说法,他这样的人神鬼见了都躲开,自是言谈无忌,本以为洪过应该是敬鬼神而远之的儒生,谁知道这厮竟是如此相信这个东东。
“也罢,就帮你出门前讨个口彩吧,”完颜亨一拍洪过肩头,在洪过耳边低语了几句。
谁知道,洪过听了又是一阵皱眉,嘀咕了一阵这才对完颜亨拱拱手,脸上现出诚挚的表情道:“多谢王爷美意了,希望王爷的布置永远不会用的上。”
说话。洪过也不多言语。径直跳上马一阵小跑出了完颜亨府邸。
刚刚等到完颜亨地身形消失。一个人策马冲到他身边。笑嘻嘻地问道:“洪老弟。刚刚韩王说到什么条件。不知老弟在陛下面前提了个什么条件啊?”
转头看看这人胖乎乎地圆脸。洪过心中就是一阵腻歪。这人名叫温敦蒲阳温。本官是河东南北两路提刑司判官。虽然是个从六品地小官。不过他身上应该还有更牛地皇命或者其他职司。是完颜亮派到洪过身边。说是一起同去河东北路调研。说实话。洪过感觉这人地使命倒更像是来监视他地意思。所以从见到这个胖子地时候起。洪过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看着温敦胖子身边还有四名随从。都是五大三粗地壮汉。一路上应该能抵挡不少危险。洪过还不想与这胖子撕破脸。
所以。洪过声音有些冷淡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不要大金国一官半职。我只用一介布衣书生地身份去河东。”
听到洪过这话。身后地严五几乎一头栽倒马下。心里登时哇凉哇凉地:完了完了。自己这个主子真是发了傻气不成么。怎么又提出来不要当官。这可是前程啊。唉。自己倒霉。怎么跟了这么一位主子啊。
听到后面严五地动静。洪过回头过去冷冷地道:“怎地。骑马不舒服。那可以下来跑。”
听着洪过如此不客气,那边四个温敦的随从不干了,自家的主子好歹也是国族出身,又是堂堂从六品的官,怎么你一个汉人书生就敢给我家主子脸色看?这些人一齐瞧向温敦,只要他们的主子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在这上京城里给洪过点颜色瞧瞧。
那温敦蒲阳温还真有些犯迷糊,这洪过是住在了韩王府上,偏偏又是个布衣书生,听说是韩王府上的西席先生,那这个汉人书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略略盘了下洪过的底子,知晓了洪过的家世后才好像有些明了,洪皓在女真人中间实在太出名了,有了洪皓的关系,在温敦蒲阳温看来,洪过不过就是金国扣押的人质,被完颜亨仿效当年完颜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