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部族,这时闻风而动,才月余时间就聚拢在硬军身后,赶着牛羊等着硬军来收买。
硬军进攻静州时候,除了兵器衣甲就是马匹,已经穷的好似叫花子一样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有钱?
任得敬不是傻子,找来了地图,叫任德聪将硬军退兵的路线在地图上一一标注出来,才标了一半就被任得敬叫停,西夏翔庆军节度使苦笑着告诉任德聪,金人这是在搜罗战利品呢。
战利品?任德聪突然想起,这支号为“硬军”的金军,每攻下一座城镇,都是将百姓撵到城外任其自生自灭,而他们则将城镇洗劫的干干净净。可是,每一次硬军作战都是飘忽不定,也曾有人提出来,既然硬军有如此之多的战利品需要携带,为什么他们的行军速度还是快的让人发毛。只是当时军情紧急,谁都没去向着这个方向思考。
现在看看硬军的行军路线,沿途都是当初被他们攻陷的城镇,很明显,硬军是将这些战利品掩埋在附近,然后继续轻装上阵了。
“那些牛羊”任德聪一点就透,当即叫出来,敢情硬军是在用从西夏抢来的金银钱帛,来买西夏部族手里的牛羊马匹,还真是取于斯用于斯,“他**的,这群混蛋,大哥,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要不要提前”
摇摇头,任得敬平静的道:“上百万的牛羊都赔了,你就真的如此小气?再说了,你现在提前取走那些东西,怕是首先不答应的还真不是金人。”
任德聪一想起跟在硬军背后的那些部族,自然明白哥哥指的是哪些人,自然也随之丧气起来。
再见到洪过,任得敬大大方方的对洪过说,金国最好的商人,就是纥石烈志宁和仆散乌者了。洪过立即知道,这位前西夏权臣已经明白硬军的目的,于是落个光明磊落的明说出来,硬军就是为了钱帛而战,要他们死很轻松,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做到,要他们放弃到手的钱财金银,怕是整个硬军上下会嗷嗷叫着和对方拼命。
听了洪过的话,任德聪不禁暗自乍舌,暗道一声大哥厉害,要真的依了他的计策,怕是现在大战又起来了。到时候无论胜负,他们任家都会被治个挑起战端的罪名,即便宫中任太后得宠,怕是也救不回他们兄弟性命。
任得敬也听出了洪过话中,隐隐的威胁意味,他是经过风浪的人,淡淡一笑,反是谈起了牛羊马匹的价格,这些东西在金国和夏国,可是能够差出一倍还要多,所以说,纥石烈志宁等人并不单纯的搜集钱财,而是大肆收买西夏的牛羊马匹带回金国,可以想见的,硬军这一次至少能比单纯洗劫多收入三成以上。也因此,他说纥石烈志宁与仆散乌者,是金国最好的商人。
既然谈到商人,就是洪过感兴趣的话题了,身为商人的他很快与任得敬聊起生意经,并且立即达成了共识。原来,任家为了维持自己庞大的家族开销,还有任得敬贿赂朝中官员与军中将领的花费,光靠夏国主赐下的田庄土地是远远不够的,自然将主意打到经商上面,光是任家手里就掌握了不下五支商队,专门往来河中等地进行贸易。
由于任家做的是转手贸易,也就是将金国和宋国货物卖去河中牟利,所以,任得敬纵然看出了金夏和约第四部分的厉害,也对其乐见其成,只是碍于他是西夏官员,不敢公开叫好就是了。
洪过与任得敬越聊越有兴致,就这样竟然连续谈了三天,那个热情劲,用任得敬的话讲就是,“我若再有个姑娘,便嫁给洪家小子作老婆,这样姑爷才和老夫脾气”。
见到火候差不多,洪过才神神秘秘的告诉任得敬,自己手上有条商路,一旦开通了,可以直接获利五倍以上,这还是净赚,刨去了开销的。
听到能赚钱,本来已经是喝的醉眼迷离的任得敬,两眼立时清明起来,凑到洪过耳边听了个大概,脸上的酒意再也没有了,抽搐了几下,却是没有马上开口。
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但是洪过有七成把握,感觉任得敬能同意下来,所以他并不着急,而是将任家兄弟两个留下来商议,正好有人送来中都旨意,他借着接旨意的功夫溜出来。
旨意不难,却是一件让洪过不得不继续留在金国,暂时无法返回高丽的事情,偏偏这件事还真要由洪过来手尾,金国公主下嫁高丽王,赐婚队伍正在组建,即将动身前往高丽,而洪过就是这大金国赐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