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的杂碎。”

    “偏见是人类了解彼此的最大障碍”钱多多摇了摇食指，回身指了指货架上的头颅“这些凡人想获得永生，愿意献出他们的一切与我达成了交易。我赐给他们的永生，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他们身体的支配权自然归我。自愿自主，这很公平！”

    “公平？我并不觉得，我看的只有愚不可及。”钱学通脸色不屑。

    钱多多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感受。所以我给你开出一个十分优越的条件，只要帮我做一件小事，一个没有生命之忧又不违背你道义的小事。只要做，那么一个天真可爱活蹦乱跳的曾孙将永远陪着你。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不错吧。”

    对于达成这项交易，钱多多很有信心。无论多么坚强的人都有软肋，不管眼前的老人如何伪装，小家伙是他的弱点，那怕那只是一个伪物。

    “是啊，不错啊”钱学通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木屋的方向，久久不语。木屋的栅栏边，隐隐的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时不时向这里张望，似乎好奇太爷爷为什么还不回来。一丝软弱闪过，他瞬间苍老了几岁“小家伙已经走了一段时间，我想知道，现在的他还是他么？”

    钱多多摸了摸下巴“我无法给你肯定的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无法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我只能说真实与否往往取决与观察的角度“

    钱学通失望之极，沉默少许“操控的手段是什么？”

    钱多多抬起右手，紧着着手背隆起一条柳叶形的红色小包。小包里东西蠕动着片刻，啪的一声，钻出一条形式蚂蟥的虫子。它全身血红，头上长着六只复眼，仰着身子张开轮状口器，发出刺耳的低鸣。

    他伸出左手温柔的摸了摸虫子，虫子似乎很享受的扭了扭身子“这叫系血虫，是秘法与科技的造物，能够维持着血与肉的活力。宝玉的身体内那一只，事成之后，我会解除上面精神印记，并传授你刻下印记的方法。这样，你们一家又能回到从前。相信我，你会感谢我的。”

    “希望你遵守承诺！”钱学通转身了几步，顿了顿“否则，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会动用我能动用的，拼尽我能拼尽的一切手段找到你，抓住你，杀死你。”

    话音刚落，他的脚下闪过一道金光。光芒水波般荡开，瞬间漫过整个房间。扭曲的肢体安静了，惊恐的表情凝固了，除了一颗缓缓转动的血茧，屋子连同内部的一切事物瞬间镀上一层纯金，血茧黄金，相辅相成，散发出妖异的美。

    钱学通没有回头，抬脚迈出大门，下一刻，纯金由黄变黑，接着寸寸崩碎，碎成大片浓厚的黑灰，

    待老者走远，黑灰中的血茧才帷幕般落下，露出了血茧之内的钱多多。血液在他的身边转动了几圈，缓缓收进体内。望着地面上的黑灰中的碎肉，钱多多用喃喃道“东方的炼金术么？不亏是九重天的财神，竟然能短时间改变物质的属性。可惜啊，就算你试出真正的答案，还是选择了虚幻的错误，老师说的对，人类的感情才是最大的进化障碍。”

    ***

    华国境内一座终年被云雾环绕，鲜有踏足的险峰之上，耸立着一座鲜为人知的寺庙——铁瓦寺。

    瓦片，墙壁，佛像，门楼，寺庙的一切有钢铁制成，仿佛一座钢铁铸造的堡垒。

    大雄宝殿之内，本该端方菩萨佛主的位置上，立着一只墓碑似的排位，上面刻着两个斗大的篆刻——盘羽。

    大厅正中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位相貌粗犷，胡子拉碴，身披麻衣的大和尚。和尚闭眼似睡，宝相尊严，身上更是萦绕着神圣莫名的气息，无论谁看都是得道的高僧。

    可是和尚的脸上时不时抽搐几下，突然和尚的右眼张开，露出一颗漆黑如墨，没有瞳孔的眼睛“没用的，盘羽，你摆脱不了我，接受我，彻底的接受我，我们将合二为一，成为一体。我们会摆脱这弱小的躯壳，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拒绝我？按照协议，你知道我是无法对你撒谎，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和我这种存在同化为一，是你无上的荣光，相信我，梦想都将触手可及。”

    右眼闭上，和尚脸抽搐了几下，睁开干涩发红的左眼，盘羽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破旧的刻有爪字形的灰褐色圆章，脸色狰狞，张口大骂“放你的狗臭屁，小时候是我可怜你才跟你签署协议将右半身租给你。可是你呢？支付的“幸运”房租害我远离亲人，失去朋友，甚至被迫远离人类社会。希洛摩克，不管你是外来之神还是命运篡夺者。我告诉你，我不会崩溃的，也不会绝望，我不会主动放弃自己的灵魂。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去死，只要你能立刻实现，我马上答应你的要求。”

    左眼闭上，右眼睁开，希洛摩克淡然道“这是驳论，而且很可惜，我是无穷宇宙、无限时空中的无二存在，是永生不灭的真神，死亡这个词对我没有意义。你的意志坚若磐石，可是你始终是个低级的人类，你们的生命太短暂，充满了有太多的意外。放弃吧！”

    右眼睁开，盘羽哈哈一笑“消停了这么多年，最近你出现次数越发频繁了，说吧，你在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