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有人狠狠甩过你一巴掌,你还不得不微笑着站起来展示你的风度。√平凡的人,必须要通过每件事去经营,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工作到晚上十点,我去了一趟市人民医院。
此时夜已深了,急诊室依然灯火通明。
陈家南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巴里接着氧气,还没苏醒。
洛三鱼弯腰拧干毛巾,转身放到阳台上晾。一回头见我来了,赶紧搬了个凳子给我坐,殷勤地说,“苏律师,您来了!”
我点了点头,问,“他怎么样了?”
“他一直昏迷着,医生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洛三鱼从柜子里找了个一次性塑料杯子,倒了杯水递给我,不好意思地说,“苏律师,我真没想到你还愿意来看我们……”
“我只是下班路过而已。”我看着洛三鱼,有些疑惑地问,“你不是被刑警大队的人带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正准备告诉你呢。今天市政委到派出所来关心这次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有戏!”洛三鱼的手不小心被茶水溅到了,不好意思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
他皮肤很黑,洁白的牙齿笑成了月牙,“今天很多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也来了,整个北城的群众都很关注这件事,你看这里的水果还有牛奶,都是他们送的。”
“还有人说要给我们捐款,我没要。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还年轻,有手有脚的可以挣钱。要是南哥醒了,肯定也不会同意我接受这种钱。”
我诧异地接过他倒的茶水,觉得这个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的,想法倒是很淳朴。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拒绝诱惑。
“苏律师,您也别生我们的气,我们今天早晨去劫持你,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洛三鱼见了市政委一面,感觉整个人气质都变了,说话倍有底气,“一个月前,何康找了关教授打官司,关教授又把案子转给了一个女律师,结果那个女律师问我们要欠条原件看一下。何康为人老实,就没想多少,把欠条给那个女律师看了。女律师说帮我们复印一下,一转身,就不给我们了。”
陆曼这是什么意思?
我迟疑了一下,问,“这事儿你跟市政委说了吗?”
洛三鱼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丢人的事情,我没敢说。”
这个傻子,寻常人一辈子能遇见几次政委?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还不知道好好把握!
我言语里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说,难道指望我去帮你把欠条拿回来?”
洛三鱼一听,惊喜地望着我,拿出手机给我看,“你怎么知道的?陆律师跟我说了,你和她是校友,让你到她那里拿欠条。”
我嘴角抽了抽,看到手机屏幕上,洛三鱼跟陆曼的聊天记录上写着说,“既然你说苏洁可以帮你们申请法律援助,你就让她过来拿欠条原件。”
这事,与我何干?
我是彻底无语了,用力地揉着太阳穴,没好气的问,“那陈家南早上跳楼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
洛三鱼犹豫地看着我,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两分钟吧,他锤了一下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我说,“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何康。之前负责联系陆曼律师的人就是何康,论奸诈,何康肯定斗不过那个陆律师。我们把你带到楼顶之后,何康一直在跟陆曼保持联系,要我们听陆曼的指示。”
“陆曼不让我们放你走。可南哥不是认识你男人么,就是那个摄像机大哥。南哥放你走了之后,陆曼说要撕了欠条,刺激了何康。何康就跟南哥扛上了,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就在拉拉扯扯的时候,何康差点掉下楼去,情急之下南哥伸手去拉他,何康脱险了,南哥自己反而摔了下去。”
听他这么说,我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当时的场面。
万一,楼下没有消防气垫……
现在的陈家南就是死人一个。
想到这里,我还是有些后怕。陆曼的心机和手段,真是令人发指,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有人为她卖命。
我想了想,还是不得不将我自己的立场告诉洛三鱼,“其实我来这里,只是关心一下陈家南的。欠条的事情,我恐怕爱莫能助……”
洛三鱼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坐在我面前跟我道歉,“苏律师,我知道我们早上的行为唐突了你。我在这里代表我们三南建设项目部跟你道歉。行吗?”
我提醒他,“洛三鱼同志,我是欣荣地产的法务。”
“我知道。我今天听政委提到过你的名字,去年你还获得过北城市最美律师的称号,当时就是他给你颁的奖。他说你在担任欣荣地产的法务期间,还给很多弱势群体无偿打官司,提供法律咨询。你这么优秀,肯定能为我们解决问题……”
这是什么逻辑?
我哭笑不得,“我只是过来看一看情况,你可别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