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16岁之后,曾经在上海做过纺织厂的工人,后来又转行做了保姆。她做保姆期间,认了一个华裔商人作干爹,那个华裔商人叫江明根,无儿无女,对她视如己出。两年后,她以华裔商人女儿的身份嫁给了霍存礼。”
也就是说,她是江家名门闺秀这个事,也是靠自己努力得到的。
“那李欣荣呢?”
“李欣荣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李欣荣原本与霍存礼就认识,加上生意上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所以两家人也有所互动。没多久,李欣荣老婆出车祸死了,他消沉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正是霍存礼事业的上升期,连续接了好几个工程外包,忙得脚不着地。估计就是这时候,后院起火的。”他推测地说。
“我不要估计,我要肯定、要证据。”我认真地说。尤其是在法庭上,法官面前只有法律事实,不存在任何推测的字眼。
“这个你别急,一个男人如果要想追求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肯定要花钱砸。女人不都是喜欢珠宝吗?我找到了当时李欣荣的随从,得知李欣荣当时在名泉珠宝定制一条全钻的钻石项链送给了江改兰,我去店里找到了当时签收单信息,上面是江改兰的签名。”叶南优哉游哉地拿了根牙签剔牙,“这就说明人心不足蛇吞象,当时霍存礼每年给江改兰的生活费也不少,但远远没有这样的礼物来得浪漫。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这样吗?虚荣是通病。”
“你好像对女人有很深的误解。”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
“误解谈不上,这是见解。”叶南嘿嘿一笑,“这是我从长期的工作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女人的欲望就是一个填不饱的沟壑,你越填她越深,最后发现这是一个无底洞。”
“是么?”我心里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送了钻石项链之后,李欣荣还邀请江改兰参加他们公司的旅行,说是让她散散心,其实这就是暗度陈仓了。也就霍存礼心大,一心只想着搞事业,把这么漂亮又不安分的老婆留在了家里。当然,这不是推测,都是有证据的实锤。”叶南吊儿郎当地看着我,一副他聪明绝顶的样子,“什么酒店记录啊,随行的照片,我都找到了一些。”
听到这句话,我才放下了心。
“好,那下一步,你帮我查霍存礼的死因。”
跟叶南分别之后,我不敢在外面多待,正准备打车回去,就被人喊住了。
“苏洁,好巧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波浪卷、娃娃脸的女人挥着手机朝我笑,她穿着一身波西米亚长裙,那样明媚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一样。
“你有事吗?”我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她。
“你别这么害怕我啊,我就是刚好看到一个人很像你,想不到真的是你。”秦丽娜手里拎着一只购物袋,看样子刚从身后的这家女装店里面出来,“能聊聊吗?”
女装店西边是一家星巴克,我跟着她后面进去。
我不想请她喝咖啡,也不想喝她的咖啡,所以只要了一杯白水。
坐下来之后,她有些吃醋地看着我手上的那一点莹粉,“哟,霍岩送的?”
我捧着水杯喝水,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她。
“你想跟我聊什么?不妨直说好了。”
我直接看着她说,“我们之间,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的笑容僵了僵,但丝毫不觉得尴尬,“我知道你恨我,但当时我也别无选择。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今天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陈家的人。”
我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陈青立跟李欣荣准备联手对付霍岩,你知道陈青立吧?陈家财阀在北城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秦丽娜神神秘秘地看着我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冷笑了一声,“我还真的不信。对于你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相信。”
“那你可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好心好意地过来提醒你,你非但不谢谢我,反而怀疑我。”秦丽娜嘟着嘴,显得特别无辜,“好歹我们还是姐妹一场。”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我想想,是谁让你来的。是李妍菲,还是江改兰?李妍菲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一定是江改兰吧?她想吓唬霍岩,保住霍岩跟李妍菲的婚事,那她就错了。霍岩不是一个容易受人威胁的人,你越是逼迫他,他越不会屈服。”
被我揭穿之后,秦丽娜只能干笑,“苏洁,我们就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吗?我至今都很怀念当时我们在公寓里同吃同住的日子,我们情同姐妹,那真的很好。苏洁,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抱歉,我不觉得美好,我只觉得恶心。”我冷冷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看着她,“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你这张脸要是被我的拳头打肿了,我猜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你——”秦丽娜被我气得噎住了,眼睛红通通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