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怀疑你还有同伙一起作案,你是自己说出他们的名字,还是让我们把你送交公安机关彻查?”我严厉地看着他问。
何日进的眼神有些闪躲,“我没有什么同伙!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我冷笑了一声,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洛三鱼觉得何老伯可怜,儿子进监狱了,家里只剩下老夫妻俩和一个孙子,所以才让他来工地工作,维持生活。可现在,何老伯却背着大家做出偷卖钢材的事情,事到如今,还不愿意把事实告诉我们。
“何老伯,你想想你家里的老婆,还有孙子。他们要是没了你,可怎么过?你舍得抛下他们吗?”我站在监控台前,有些悲戚地看着他,“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的本意是想花点钱换何康出来,我们都理解。可现在事情已经变了,已经变成了三南项目部工地偷工减料,是要砸三南项目部的招牌了,这已经不是二十万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我,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何日进还是不肯开口。
“老伯,如果你肯承认的话,我们可以从轻处理……”我还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洛三鱼大吼了一声“够了!”,他整个人从猛地地上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倒了何日进。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用力地把何日进按在了地上,一拳就揍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何老伯脸上一下子肿了个包,然后左脸迅速地变得青紫了。
可以想象,洛三鱼这一拳用了多大的力气。
洛三鱼把他压在地上,不断地喘着气。他恶狠狠地瞪着何老伯,声嘶力竭,“你他妈的还是人吗?现在事实摆在你面前,你还想抵赖?你当我瞎吗?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不说我干死你!”
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着实可行。
就这样对峙了几秒,何老伯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他龇牙咧嘴地闷哼了两声,颤颤抖抖地伸手拦住洛三鱼的拳头,“三儿,三儿你别、别打了,我说!我全说!”
洛三鱼整个人都起毛了。
他生起气来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见谁咬谁。
只见他单腿一抬,狠狠地把何老伯压在地上,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你他妈的等什么?还不快说!”
于是,何老伯躺在地上喘气,闭着眼睛把这件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他收到那个监狱长的短信之后,就想方设法地找钱。可因为之前的事情,家里已经被掏空了,所以他对工地的材料打起了主意。
工地里面最贵的就是钢材,他不贪心,只要三车的钢材。
这三车钢材已经够卖二十万了,足以把何康从监狱里面搞出来。
他说他想过了,何康要是能早出来两三年,这么多钱也能挣上,到时候把这个账偷偷地填上,就神不知鬼不觉。可他没想到,工地这么快就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于是他知道怕了,准备偷偷溜走,没想到被我们抓个正着。
“那顶楼的施工,不是你搞的鬼?”洛三鱼气得咬牙,不甘心地问。
“三儿,施工我是真的不知道!”何日进躺在地上,苦着一张脸,皱成了网纹瓜,“不过我倒是看到前几天,周扒皮他们的人连夜施工,没到我这边来领钢筋,我当时还觉得纳闷,一般每两天都要消耗一次钢筋的。他们怎么专门趁着黑灯瞎火的施工?但没人用钢筋,我还是做了消耗单,我以为这样钢筋的账目就能平了。”
“周扒皮是谁?”我疑惑地看着洛三鱼。
“周扒皮是一个分包班组组长,是今年刚到我们项目部的,专门做施工。建房子不用钢筋,这他妈的真是本事,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洛三鱼哼了一声,这才把何日进松开了。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爬了起来,“姐,你在这里看着何老伯,崔特助,你跟我去找周扒皮。”
说罢,他们两个人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我弯下腰将何日进从地上拉了起来。
何日进狼狈地揉了揉脸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把刚刚那只被踢烂了凳子组装了一下,勉强坐了上去。
他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肚子问,“小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肚子了,还来工地?”
我看着他的眼神,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别过眼睛说,“我是崔特助的家人,他本来是准备送我去医院孕检的,但是中途不是听说这里出了事情吗?就立即赶到这里来了。”
“哦?你是崔特助的家人?”何日进忽然神神秘秘地笑了,“那小子平时开的可都是豪车,一定很有钱。不然你跟他说说,让他帮我把这个坑给填了,这样我不就就没事了。”
“啊?”我故作惊讶地望着他。
看样子,这个何日进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大脑也很简单,无怪乎骗子专门找他骗钱了。
何日进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开心得直咧嘴说,“我知道他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