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心慌。

    “奥莫森的女儿这周已经来D&W公司总部了，她应聘的职务是总裁办公室助理。”霍岩语气有些嘲讽，“当初设定好的总裁只管决策，是因为我觉得时间宝贵，不想浪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可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当初设置的这项制度是错的。如果一家企业，总裁连手下要用什么人都不能决定的话，那做这个总裁有什么意义？”

    我倒是听说过西方国家这种人事和管理相独立的管理方法，是为了更好地将人才优势发挥到极致。

    “陈家是D&W的大股东，以大股东的名义要求安排一个女孩子进公司，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霍岩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更何况对方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精通法、英、中三国语言。这么优秀的人才，她想要进D&W公司，拦都拦不住。”

    原来是这样。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

    我越是知道得多，才越是发现自己的无知。

    我忽然感觉这个社会职场的竞争太激烈了，大家都是高学历高智商的人，而我才是那个最土不拉几的灰姑娘。

    我知道我掌握的知识很少，无非就是书本上的一些呆板的法律法规，所以特别知道自己的不足。现在听说奥莫森的女儿是全球前十的高校毕业的人才，总是情不自禁地跟人家比，可又比不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当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却发现自己的硬件软件条件太差，压根连“喜欢”二字都不配说出口的那种自卑。

    霍岩离开之后，我就很用心地去查字典学英语，由于这份合同中有很多的专业术语，我还委托崔成林去书店帮我买了一本法律专业英语注视。

    果然，有了这两本工具书，我翻译起来轻松多了。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就基本上翻译完成了一遍，但这还不够，我还需要双方国家对于这一部分法律内容的界定。于是我又麻烦了一下崔成林，短信刚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他的回复，“霍总已经把书买好了带回去了。拜托，下次这种事情你直接联系霍总好吗？不要老让我做你们之间的传话筒。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好吧，看样子他跟霍岩之间的矛盾也消除了大半，看到这样我就放心了。

    就在我准备重新把合同再理一遍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是我。”是叶南的声音，他猛地咳嗽了一声说，“阴阳合同的事情没查到，我被人发现了，家里被搞得一团糟。你明天上午九点钟来新北码头医院见我，我有重要发现。”

    可能是怕被别人发现的缘故，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有些疑惑地问，“叶南，你怎么也学会了卖关子那一套？什么重要发现，就不能现在说吗？”

    “现在说就不值钱啦！”叶南抽了一口气，看样子并不好受，“其实我现在人在医院呢，刚被人揍了，鼻青脸肿的。郁闷的是，揍我的人是三南项目部的人还是李欣荣的人，我到这会都没看出来！”

    “什么？”我慌了，紧张地说，“你别动，我去看你！”

    “看什么看？你过来一看，我死的更惨！别来！”叶南压低了声音，急吼吼地说，因为声音压得太低了，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哥是那么轻易就被打倒的人吗？你要是真舍不得我，直接给我开点工伤费，这事儿就算我工伤了好吗？”

    真是的，这家伙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钱。

    然后我就转了两千块钱给他，嘱咐他买点鸡鸭鱼肉炖着吃，他很快地回复了一条短信过来，“家里的锅都被人给砸了，什么都吃不了了。还有一只腿断了，现在打了膏药在病床上悬着。我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了，有家回不得。”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暗自心惊：如果是陈家南知道有人调查阴阳合同的事情，会对付叶南还算正常，但肯定不会这么赶尽杀绝吧？还是说，叶南发现了什么猛料，所以才会被人下狠手？

    回想起陈家南一脸诚挚的样子，心里总不愿意相信他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我正准备发短信问叶南究竟发现了什么，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阿姨进来说，“太太，晚餐准备好了。”

    我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继续翻看手里的合同，“等一会吧，我等霍岩回来一起吃。”

    阿姨微笑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东家打电话回来说，他晚上喊江警官和几个兄弟一起吃饭，就不回来吃了。”

    哦……

    我皱眉看着手机，点开通讯录，在霍岩的名字上犹豫了好一会：他和江荆一起吃饭？是因为何日进的事？

    如果能够顺着何日进和周扒皮把这件事情顺藤摸瓜，倒有可能找到幕后的推手。那么高的楼说塌就塌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一个人吃完了饭就早早地上了床，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