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然后阿姨就过来了,她看着我别提有多舍不得了,安慰我说,“太太,您可一定要养好身子,很多事情东家也是没办法的,您要给他点时间。”
我给他时间?
谁给外婆和孩子时间呢?
我冷笑了一声,打开了手机,找到了邮箱。然后问叶南,“我想要李妍菲一无所有,有什么办法吗?”
叶南没有回复我,过了好几天,都没有回复。
这几天我整天都呆在医院里,阿姨在房间里守着我,房门口还有两个保镖,我压根没有一点自由。傍晚的时候,阿姨送来晚餐给我吃,摆在病床上的小桌子上,我看着就吃不下。
可笑的是,我一抬头竟然看到电视里面在放欣荣地产与D&W的合作仪式,欣荣清水园终于赶在年底进行交付了。李欣荣还是那副笑呵呵的面孔,身边站着笑靥如花的李妍菲,两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和谐,倒是霍岩一身清冷的黑色西装显得格格不入,全程下巴微抿,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但是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李妍菲故意贴近了,走到霍岩身边合拍,那张清纯高雅的脸蛋上气质非凡,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真的难以把她与那晚可怕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阿姨见我脸色不对,立即去关了电视。
我冷哼了一声,直接躺在床上,什么都吃不下了,气都气饱了。
阿姨不放心地劝我,“太太,您一定要养好身子。您现在还在坐月子,可不能落下病根,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我叹了口气说,“阿姨,您说的我都明白。您就出去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十月底的北城,天气已经转凉。
我出院之后就带着外婆的骨灰回了清溪镇,我坐在外公的墓碑前发呆,周围田里沉甸甸的水稻都垂弯了腰,只不过等待丰收的人已经在此地长眠。
我索性留在了青溪镇把这最后一粟稻谷收进了谷仓,以农忙为借口,不想再回北城了。
霍岩他也不勉强我,我就在老家里,想着外公外婆还在的光景,长久地不说话,缄默无言。
期间我那个表哥陈兵和张浩然来看过我一次,也没说什么,就是给外婆上了炷香。张浩然说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快,上次打电话给外婆的时候,外婆还很健康。
我瞪着他的眼睛,责问,“是谁让你跟我外婆说我和霍岩的事情的?田梦梦吗?”
“你别误会,这事儿跟田梦梦无关。”张浩然立即跟我解释,“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时我刚接了欣荣地产李总新楼盘的装修工程,他告诉我你以前的一些事情……我感觉自己被骗了,心里不服气,所以就打电话给你外婆说了一些事。小洁,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李欣荣?他只需要动动嘴巴,就能让人为他卖命。
然后我就用力地关了门,把他关在门外。
霍岩总是夜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白天在公司忙,一到下午六点多就打电话给我。我以前觉得他挺木讷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下子多出那么多话,有时候能说半个小时都不累。
每到这时候,我就感觉夜色特别冰凉,他的话语在电话的那头流淌到我耳边,特别温暖。
突然得知欣荣地产忽然破产的那一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我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李欣荣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公安机关抓捕/股票跌停的消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然后我就接到了崔成林的电话,“苏洁,你能不能来看看霍总?”
“什么?”我有些纳闷,“他生病了吗?”
“我是说——如果你见到他会生气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他——”崔成林支支吾吾的,反倒令我觉得不安。
“究竟怎么回事?说事儿!”我沉不住气,又问了一遍。
“霍总现在在医院,因为叶南的事儿,被李妍菲抓住了把柄……苏洁,你快来看看霍总,我怕他……”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冲进了雨幕里。
秋天的冷雨,是透心的凉。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田间小路上,忽然又想起那些天我在渔村的经历。我发现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不去想就能回避的,比如霍岩,比如李妍菲。
夜晚十一点,我敲响了陈兵家大大铁门。
看到被雨淋湿的我,他一句废话没说,立即开车送我到北城。
那天高速上的雨特别大,就像是老天爷在呜咽,我们不得不减速往前开,到了第二天凌晨六点多才到了北城。
此时天已经亮了,市人民医院的急诊室里充满了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急诊室门口涌现出一大堆的记者,还有崔成林和莫琳卡,我焦急地问,“他怎么样了?”
“很不好。”崔成林见我来了,叹了口气把我拉到一旁去说话,“你还记得上次莫琳卡带他去美国出差的事情吗?其实不是去出差的,说去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