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
当时人的寿命很短,这个岁数已经不小了。
王正脸上不动声色,一双眼睛却暗中盯着此人。
桦木犁言语和神态之间,可以看出与老杨树经常打交道,此人应该是个老兵。
在这个险恶的战场上,凭着如此年纪能够生存至今,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老杨树身子佝偻,但脚步却稳,每一步都像扎了根一样。
“您的话就是队正的话,有事儿您吩咐。”他笑呵呵地站在了桦木犁身旁。
桦木犁自觉在雄牛面前也讨不来什么面子,于是挺了挺胸脯,“队正看你们丙伙折损人手太多,特此将新征调来的兵士派给你们。”
王正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上前一步,和和气气地一拱手,“老杨哥,在下王正,日后仰仗老哥照顾啦。”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老杨树满脸堆笑,嘴里连连客气,一双眼睛却目光灼灼地打量着王正。
“这小伙子不错,队正对他都很是看重,不要让他有什么闪失。”桦木犁摸了摸怀里熊胆的位置,暗示自己已经彻底还上了王正赠送熊胆的人情,然后转身离去。
王正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送上几步。
“老杨树人如其名,跟着他不吃亏。”桦木犁低声说道。
杨树虽然看上去木质粗劣,但却不畏风寒,屹立不倒。
王正心里有数,与他告别之后,快步走到等候的老杨树身旁。
老杨树指了指连排的地窨子,“这些屋子,你随便挑,只要没人占的,都可以住。等到天冷的时候可就不行啦,为了节省柴火,大伙儿都得住通铺。”
“多谢老杨哥。”
“大伙儿有今天没明天的,犯不上这么客气。以后就叫我老杨树吧。”老杨树说着,走到一间把头的地窨子里,扔出来一块麻布。
“这下知道咱们这披麻军的名号由来啦?”老杨树说道,“打仗的时候,咱们都得披着这丧气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