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霄满载而归时,早有一人在他营帐中翘首期盼了许久。此人正是姜承隽,他这几日被梦中那个身影纠缠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昨天半夜段霄出营时,他就听到了响动,本想冲出去嘱咐其几句,可等他披上衣服狂奔而出时,只看到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他心中将段霄骂了千百遍,无所事事下,便趁人不备钻进了段霄的营帐,躺在对方榻上,等待他回来。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到了黄昏。
又过了许久,大营外才传来段霄与人打招呼的声音。
姜承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套上靴子,正襟危坐。段霄进帐后,便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案几后,心中就是一惊,甚至将藏在靴中的短刀都抽了出来。
姜承隽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待看清段霄的举动后,就气急败坏道:
“行啦!是我!”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段霄这才松了口气,用火折子将蜡烛点上。
“这么晚了,你潜入我的营帐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找你呗!”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帐帘被哗啦掀起,钻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却是邹先勇。
他一本正经道:
“凌云,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啊,今日你前脚出去,他后脚就溜进你营帐啦,你不知道,前几日……”
说着,他神秘兮兮凑到段霄耳边,低声嘀咕了片刻,只见段霄嘴角抽了抽,看着姜承隽,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你……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姜承隽气愤的质问道。傻子也看得出来,邹先勇在跟段霄嚼舌根,而且跟自己有关,实在欺人太甚!
“我没说你坏话,我在说事实!”
“段霄,你说,他刚才跟你说的什么?”
“你……你不会,真的好男风吧?!”
段霄大剌剌问道。
“什么!邹先勇,你tm才好男风,你全家都断袖!”
姜承隽气急败坏,嚷着便要往邹先勇那处冲去,邹先勇见势不妙,溜得比兔子还快,一转身就跑没影了。
这话声音实在不小,帐外众人听了个一清二楚!看到急速逃窜的邹先勇,都哈哈大笑起来。
段霄攥住姜承隽的手臂,将他一把拖住。
“好啦,邹大哥跟你闹着玩呢!”
“这也太气人了,这是毁我名声,我的一世英名啊!”
段霄无语,也不再劝他,沉声问道:
“找我到底何事?”
边问边将包袱慎重收好。
姜承隽的控诉顿时一噎,随即黝黑的面上竟透出几分红晕来。吞吞吐吐道:
“那什么,你去见嫂子,有没有……有没有提起吴掌柜家的那个小丫头!”
“谁?哪个小丫头?”
“就是那个……凝儿。”
“唔,好像提起过!”
姜承隽顿时双眼放光。
“说了什么?”
“你问人家小丫头做什么?”
“哎呀,段霄!你是不是榆木脑袋呀?!你倒是有个常乐娘跟你成双成对的,我可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你好歹也拉扯兄弟一把吧!”
段霄顿时醒悟过来,姜承隽这是惦记上人家小丫头了。他刚见完乐娘,只想着尽快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再细看一遍,一时竟未曾领会姜承隽的意图。
随即他回想了片刻后道:
“乐娘倒是说了几句。”
“怎么说的?”
“那小丫头姓秦,不是吴家的女儿。”
“还有呢?”
“没了!”
“你再想想!”
“真想不起来了!”
姜承隽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营帐,连晚饭也没吃就躺下了。
段霄暗暗松了口气,急忙将包袱放在烛光下,慢慢打开,一样样翻看起来。越看越满意,嘴角不自觉翘起。
翌日,封将军将御林军名单发了下去,通知各营做好准备,五日后,名单上的众人就要入驻京城内原御林军大营。
其中身手最为出众者,被划分到了御前,专门护卫天政殿、天和殿等圣上常去的几处宫殿,以及跟随圣上出行。
另抽调一部分人手作为内班侍卫,负责皇宫内各处重要宫殿的守卫。其余人则负责守卫宫门。WwW.ΧLwEй.coΜ
段霄被划分到了藏书阁,这里许多人都不愿去,只因日常接触的贵人太少,且又地处偏僻,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渺茫,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升迁的机会。
段霄对此却并不在意,反而隐隐松了口气。他并非那等善于世故之人,更不会阿谀奉承,这个位置再合适不过。
两日后的休沐,姜承隽死活要跟着断下一起进城,无奈之下,段霄只好将其也一同带进了城。
段霄两人骑着马很快就到了马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