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彩莹隐匿在御花园一处偏僻的花藤后,此时外面一片黑暗,只能听见风声和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从远处的小径上,传来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到离花藤几步远时,一个女子用气声呼唤道:“彩莹姐姐!彩莹姐姐!”
彩莹这才从花藤后闪身而出。
“巧巧,我在这里。”
说着,她四下看了看,见四下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才将巧巧也拉进花藤下。
“我们才人已经答应了,你快说说,二皇子到底是何用意?”
“嘻嘻,彩莹姐姐莫要心急,二皇子殿下说了,若是才人肯助他一臂之力,待日后他登上皇位,定以贵妃之位待之。”
“可是,才人她人微言轻,如何能帮得上二皇子?”
“要帮二皇子做的事很简单!”说着,巧巧将一包东西塞入彩莹手中。
“只要将这种药粉让陛下每日闻上一点,不出三个月,陛下头疾便会加重,这种药粉的香味混在香囊或熏香里,谁也发现不了。就算陛下发病,也只会判定为头疾发作,不会牵连到才人身上。”
“这是毒药吗?会不会对才人有害?”
“放心吧,这种药粉对常人无毒,只不过圣上每日吃的药里有川芎,与此药粉相克,才会加重病情的。”
“原来是这样。我们才人帮二皇子做到这一步,可是冒了极大风险的,二皇子只口头承诺一个贵妃之位,怎能令才人安心?”
“放心吧,你看我带了什么来?”
巧巧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玉佩和一个细细的卷轴,可因天色昏暗,彩莹根本看不清手中之物。
“这枚玉佩是二皇子从小带在身上的,上面刻有二皇子的名讳。这幅画轴乃是二皇子的画像和手书,二皇子生的威武俊美,想必你家主子一定会满意。那手书等同未来的圣旨,你总该放心了吧!”
彩莹心中大定,两人又交代几句后,先后悄无声息离去。
彩莹回到流光殿,将刚才与巧巧一番对话一字不漏讲给孙才人。
孙才人命彩莹将药粉掺进自己随身佩戴的数个香囊中,又用水化开少许,将帕子浸泡其中。
她手中摩挲着那枚晶莹剔透的碧玉玉佩,触手温润,毫无瑕疵,一眼便可看出其并非凡品。中间雕刻着蛟龙图案,玉佩侧面写着三个小字:池厉晗。
她又展开那卷画轴,上面画着一个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男子身穿铠甲,面容刚毅。
她不禁有些心神荡漾,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伟男子,也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三月中,春暖花开时,姜承隽和秦若凝才不紧不慢的返回京城。
一到家,两人便听闻了旭儿认祖归宗之事。
两人来不及歇息,急忙赶来郡主府询问经过。
乐娘并未隐瞒,将自己遇到旭儿的经过,和这近半年来发生的事全都告知了二人。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感叹之声。尤其听到乐娘遇刺一节,两人更是惊叹不已。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旭儿这般胆大,竟然手刃刺客,厉害厉害!”
“那位齐将军果然不同凡响,若有机会,本郡王定要结交一番。”
“表哥,你现在说话怎的拿腔拿调的,莫非在南埠还没耍够郡王的威风?”
姜承隽一噎,而秦若凝则捂嘴偷笑不已。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段霄来了,于是四人又是一番契阔。乐娘命人摆了宴席,替二人接风洗尘。
用完膳,乐娘和秦若凝两人凑在一起,说起了这次南埠之行。
秦若凝那位继母,在姜承隽在场时,对两人还算恭敬客气,可一旦只剩秦若凝一人,便瞬间换了一副面孔,还像以前一般用鼻孔看人,对秦若凝也恢复了颐指气使的模样。xしēωēй.coΜ
秦若凝在乐娘的开解下,早拿定了主意,不再委曲求全,反而放开了性子,将那一对母女好生奚落了一番。
继母见她翅膀硬了,不似以往那般逆来顺受,着实被气了个倒仰。随后又几次三番找秦若凝晦气,都被秦若凝轻描淡写怼了回去。
秦若凝不胜其烦下,索性闹着要出去住客栈,秦老爷这才着急起来,急忙好说歹说,将她劝了回来,又押着母女二人赔了不是,自此,秦若凝在秦府的日子才算清净下来。
乐娘感叹,秦若凝那位继母可真是个拎不清的,今时不同往日,她但凡审时度势一些,也断不会再得罪这个继女,毕竟那可是未来郡王妃,将来,哪怕从睿郡王手指缝里漏出一丁点来,也足够秦家富贵昌隆一世了。奈何这女人还是见识浅薄了些。
在秦若凝回乡前,秦老爷被继室一顿枕边风吹得晕头转向,竟提出要秦若凝将继妹带去京城,以便在京城为其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秦若凝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当场便道:
“我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县主,尚且寄居在姨母家,我若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