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现治疗骨瘘药方时的经历。”
黔首们纷纷愣住。
随着啬夫和说书人缓缓道来,他们才渐渐恍然。
骨瘘病的药方与实验,竟是在那座被反贼袭击的病院中完成。而在那一场袭击之中,不少病患已是痊愈又或者好转,即将回家与家人相聚。
说书人看多了戏文,翻到最后一页时也忍不住哽咽。他缓缓念出一长串名字——这些皆是因袭击而亡故的民医、病患乃至居住在附近的黔首。
他们何其无辜,何其不幸?
()酒肆里的黔首纷纷红了眼,有脾气爆者更是直接将酒杯砸在地上:“什么英雄好汉,就只会拿黔首出气?”
“竟是袭击病院!”
“什么反秦复国,我看就是一帮争名夺利之人!”
“如今没了连坐,赋税也降了,日子比以前还好过……难道还想让天下大乱吗?”
“就是就是!”
“我觉得秦法严苛点也好,咱们日子好过多了!”
“你们前几回的邸报有没有看?原来咱们根本不用这么高价租用黄牛!都是那些与反贼勾结的官员暗暗捣鬼!”
“什么?我怎么没看到?”
“就是前两期的啊,你回去找里正问问!”
如此这般的讨论声瞬间席卷全国。
因药方而治愈的黔首与其家人率先站出来指责反贼,更有甚者或是联名上书,或是静坐示威……他们的行动不一,要求却是一模一样,皆是请命于国,要求严惩孙大郎等人。
昔日反秦势力最猖獗,抵抗也最为强烈的楚地士人和黔首纷纷摇旗呐喊,率先要求处于那些反贼死刑!
黔首之声振聋发聩,令始皇帝嬴政都不免动容。
他当即立断,命廷尉李斯等人公开审判孙大郎等一干反贼。
反贼们不知外面民情。
大多人唾弃孙大郎等人的同时,还自以为是在做利国利民之事。
被关在囚车里示众的他们没想到……自己迎来的是黔首们的辱骂以及烂菜叶和臭鸡蛋的袭击。
反贼们面无人色,呆滞麻木的登上审判场。
廷尉李斯宣布完诸人的罪名以后,也同时宣布结果:主犯夷三族、从犯皆为死刑,从犯家属除年七十以上,或年十岁以下贬为隶臣,其余尽数死刑。
这一杀堪称是血流成河。
负责监刑的官员一天天下来,那是闭上眼睛都感觉眼前都是人头。
这般的杀戮放在过往定然引发黔首议论,原六国黔首和士人给始皇帝再冠上一顶名为暴戾的暴君之名那是再正常不过。
这回非但没有引发争论,而且还得了阵阵喝彩。
消息传到始皇帝嬴政跟前,让一众官员都忍不住面露震惊,私语声更是此起彼伏。
嬴政指节点着几案,沉声叹道:“这就是民心所向呐。”
同样的事情,却有截然不同的风评。
尝过甜头的嬴政以及一干朝臣,越发打定主意要让黔首站在朝廷这边,让天下反贼再无藏身之处。
等宦官赶到时,嬴政与朝臣谈论正欢。
他听闻是胡亥送上来的宝物,迫不及待地让人送上前来。
光看了一眼,嬴政表情古怪:“枕头?”
与此同时,胡亥还在忙着指挥众人处理剩余的棉花。
隶妾们取出准备好的木棒,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棉花团成一个个棉条,齐齐放在箩筐里。
韩娘子则坐在纱车前,拿起
一团棉条。
她捻起一簇勾在纺车上,然后轻轻转动。
随着棉条抽出一根棉丝,渐渐绕成韩信和钟离眜熟悉的模样。两人瞳孔地震:“等等?这是……纱线?”
黔首出身的两者对纺纱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