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下来。
他还以为,她第一句会质问他为什么这两天没理她,却没想到她问的是,你还好吗?
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关切。
“我这两天有点忙,没看到你的信息,抱歉。”
“没事,你注意身体,忙也要休息啊,我听你声音都哑了,是感冒了吗?”
“没感冒,喝点水就好了。”
“噢,那你还在江城吗?那边气温低,你注意保暖。”
“前几天回了云城。”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半个小时,风挽舟打了个哈欠,困得意识都有些朦胧了,但还是不舍得挂掉电话,想再和他多说几句。
也正因为如此,脑子不太清醒,她迷迷糊糊就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青州呢?我有点想你。”
说完之后又立马清醒了,捂住嘴巴懊恼地锤了锤枕头,不敢说话,怕越说露馅得越多。
但又想着,追人,迟早得表明心意的,时间早晚而已,让他慢慢一点点察觉,到时候应该也不会太突兀,把他吓到。
嘿嘿,她可真贴心。
就在风挽舟自我洗脑的这几秒里,辜意珩同样大脑宕机了。
他写过很多首有关思念的歌。
也读过很多写尽各种思念的佳句。
悲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释然的,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惆怅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他曾感叹古人的艺术造诣之高,能将心中之思以文字形式具体化,让后人也感同身受,产生共鸣。
但他现在才发现,他当时那些自以为所谓的“共鸣”,只是在文字层面读懂了诗句而已。
直到今天程洁书让他去听他想听的声音,直到刚才那个声音说“我有点想你”。
心尖发颤了一瞬。
这一刻他才真正地读懂了诗句本身,从心产生共鸣。
噢,原来思念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酸酸甜甜的。
因为有可思念之人,心感甜蜜。
却也因为只能思念,失落怅然。
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她于他而言,是不同的。
风挽舟迟迟没听见他的回应,有些忐忑不安:“意珩哥哥?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再开口时,声音已不自觉地温柔了几许:“我听到了。”
但是没有对她的思念作出回应。
风挽舟有些沮丧,“哦,那先这样吧,我去睡觉了,晚安。”
“等等!”辜意珩急忙喊住她,“我失眠了,睡不着,有什么办法吗?”
“你可以数水饺,我看电视剧上说的,水饺谐音睡觉,比数羊管用。”
辜意珩:“......”
“应该对我没用......”他低声回答,还是不想挂电话。
“哎,那你想听我读文章吗?我今天刚写了一篇。”
她话音刚落,他便立即接话,说:“想。”
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反悔。
风挽舟打开文章,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朗读。
“薄胎瓷胎体厚度大多在1毫米以内,人称之为:薄似蝉翼,亮如玻璃,轻若浮云。虽薄,却能承受烧制的高温,耐久而坚韧。工匠们运用独特的手工技艺,将特殊配方的料釉涂在瓷胚上,再经过高温烧制,使釉彩与胚体完美融合......”
辜意珩闭眼听着,她的声音像是流水潺潺,轻柔细软,每个字从她口中说出,都变成了会跳跃的小精灵,一个一个跳进他的脑海里,形成一张具体的画像。
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意珩哥哥,你现在困了吗?”她很轻很轻地问,怕大声了会把他原有的睡意赶跑。
一篇五六百字的文章念完,其实也没花多少时间,辜意珩哪能这么快就酝酿出困意。
但风挽舟念一会儿就停下来打一个哈欠,听起来是困得不行,努力在强撑着,他也就只好说:“有点困了。”
风挽舟:“那我再给你念一篇。”
他立马改口:“困了,真困了。”
“舟舟,去睡觉吧。”
风挽舟脱口而出:“你要说,公主请睡觉。”
辜意珩陷入了沉默......
风挽舟催他:“意珩哥哥,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得礼尚往来。”
“晚安。”辜意珩直接挂掉了电话。
风挽舟气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郁闷地把灯关掉,又锤了锤两下枕头撒气之后她才躺下。
只是躺下没多久,手机又连响了四声,她不争气地立马拿起来看,是辜意珩给她发了四条语音。
她一条一条点开,男人略显沙哑,却又十分温柔的声音传来,像雨滴落在花瓣上,让人沉醉。
“公主请睡觉。”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