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回身拉住南弦“姑娘可见着我姐姐了?”
“咱们从宫里回来,你姐姐不在府里吗?”南弦今日脸色全变,含笑看着莫名的银信。
“你们才去不久,宫里就来人把我姐姐带进宫了。”银信的话引的前头二人停步驻足,银信瞧着情况不妙,脸色大变“如何?你们没见我姐姐?!”
“是何人带走苏大夫的?”顾北狐疑中带着警惕。
“淑夫人啊。”银信快言快语“说是解了营中困局,想当面谢谢姐姐,没多一句就把人带走了。”
众人相觑,前头的朔宁王思忖片刻,终于也回身,还未踏出一步,众人见着大门外的木心昂首严肃,眉弯凝重,眼里带刀,脸颊掌印未褪,大跨步的进了门,只当是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裙角生风,无声路过他们,未置一言,只在风里残余决绝。
银信一边叫喊一边小步快跑追去,剩下南弦凑近顾北斜眼长叹“想来,这是婆母的下马威?”
朔宁王横瞪一眼,自顾回了书房。
“王妃?!”银信惊异失声又牢牢堵住自己的嘴。许久瞪住眼睛“咱们不是计量好了?等下次宫里来送药的时候去查那些药材来路的,借这机会溜走也好,当个丫头的然后被赶出去也好?怎的变成王妃了?”她缓缓劲冲着姐姐连连摆手“咱们家一不求仕途光耀,二不欠钱财花销,志不在此,画地为牢是何故?咱不做王妃!姐姐!你说句话啊!”
“你说他如何做到的?”木心失了魂一般跌坐在石头上“青月在宫里只是个扫灰丫鬟,他要如何说服皇帝皇后和淑夫人?何况,苏木心来历不明,习医道,行商贾。他都明白的呀!最多,把咱们按在府里当医奴使使。他娶我做甚么?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木心绝望呆滞又气急败坏“他是为了报复我吗?嗯?一定是报复?!他或许相信,五石散是我的挑唆,为朝廷和赤焰埋下的疑虑的种子。这……”
“那……那咱们跑吧?”
“这不比皇宫,宫里人多的像蚂蚁一样,多两个少两个罢了。况且如今这个份上,府里人人都盯着咱们。”她长叹一气“朔宁王,他可比皇宫里的其他人,更擅操弄人心。”
“可眼下,还有更急的事情呢。”银信四下张望,伏去她耳边。
书房外的南弦盯住暗下去的天,又转向已经亮着烛火的书房暗暗笑道,“他从晌午到现在,就在书房里?营里不去,酒楼也不去,晏缈挑衅他都不出去。”她得意转向门口的顾北“你也不替主子想个辙?”
“你最好不要乱来。”顾北有些担忧朝着门里“我鲜少见他这副模样。”
“那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南弦戏虐眼色看着他的漠然回应“那你呢?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二人望着时不时被掩住清辉的月色头一次各自有个情绪和心思。
月色高悬,清冷望着被打破宁静的大地,连一丝云彩都不愿靠近,似是生怕错过了暗黑中的精彩好戏。
“别管我了……”
“给我撑住了!”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撑着另一个虚弱的身体快速游走在细窄的胡同里。不远处,几个黑影在玉轮中跃起,紧紧跟随。
二人很快被团团围住。
“彧笙。”一个人影将她轻轻放倒,低声宽慰“休息一下。”
“不要。”彧笙拉住她急切“我只想见见您,告诉您,不要再为了我们冒险了。”
“别说话。等我一会,一炷香就好。”那人不由分说,转过身子来,紧了紧手里的鞭子。
宁静的胡同里陡然闪烁出了刀剑摩擦的火花和震耳欲聋的鞭响。僵持许久未有结果。
忽而一道魅影如紫电般掠过重重身影,在双方还未脱口的讶异中突如其来的结束了这阵嘈杂。
紫幽灵?真的有紫幽灵!清寒月色下,那人一身暮山紫的云纹锦袍,用青烟紫綉的罗绸蒙着脸,可眼神冷冽,莫可逼视,仿佛月中升起的诡魅之气,一时间分不清是人是鬼。手起刀落,血溅三尺,默然无声。
木心来不及理会更多,确认安全后便急急奔去彧笙的身边“我们走。”
彧笙用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腕“您……您要好好保重。”月色下的女人唇色比脸色更惨白,却红着眼睛露出一丝暖笑“我这一生误入,终负了您期许。”说着慢慢靠近木心怀中,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
木心蒙着脸,朔宁王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死了。”
“死没死,我说了算。”木心倔着脸,执拗将她拉到自己背上。
在青囊安顿好彧笙,木心系好面纱缓缓走出门,见他跨在马上,月色下映出凌厉的半张脸,马儿轻轻点着马蹄,耐心等待着。
夜里凉风阵阵,木心全身发僵,愣愣看着他:赤焰换成了铜柄长剑,赤色的长鬃马取代了翻羽。
“是现在跟我回去,还是继续玩够了再回去?”朔宁王微微侧过脸。
木心无言,无奈朝着他的方向轻轻靠近了一步。
朔宁王伸手拉住木心翻身上马,借着已经斜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