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药,重煎!”
她过来这一趟,看似是为了赶人,实则不然:这新换的药,一定是来之前就配好的。
蓝景仪道:“果真是温先生的姐姐,看起来凶而已!”
前面还算轻松,后排却已经爆发过一场可怕的争吵,气氛远远没有恢复明朗。
先前温情说完那句“而不是两个人一起变成废人”后,周围就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
江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却无法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汇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最后他道:“魏无羡——”
他想说“谁让你这么干的”,他还想说“谁稀罕你的金丹”……可无论是什么,到了喉咙里,就再也吐不出去了。
江澄心里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对他说:还能是谁?难道不是你自己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没了金丹就不行了,魏无羡犯得着把自己的金丹给你吗?
你不稀罕这颗金丹吗?你能忍受没有修为、就那么做一个不上不下的普通人吗?
魏无羡抬起头来,勾了勾嘴角,道:“行啦,你摆出那副死人脸做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没有那颗金丹这么久了,不照样风生水起地过来了?想打谁打谁,要谁死谁……”
他还没说完,江澄似乎就已经忍无可忍,手上青筋暴起,喝道:“魏无羡!”
魏无羡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澄连着用力地喘了好几口气,额上也是青筋暴起,道:“你——你就不能——”
你就不能不要摆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吗?!
你能不能表现得更在乎你那颗金丹一点?!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衬得斤斤计较的我像个丑角?
这些话,在他心里转过了一次又一次,恨不得一句一句全都甩到魏无羡脸上,可是他自己也清楚,不可能的。
他说不出来,一句也说不出来。
江澄紧紧地攥着拳头,最后,一拳砸在了地上。
他垂着脸,用一种近乎呜咽的声音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
须臾,魏无羡叹了口气。
他上身微微前倾,靠得离江澄近了些,轻声道:“好了,江澄。你看,我都没那么在乎的,方才的话也不是胡说的,没了金丹,我现在不是也过的挺好?况且……况且我虽然一时没有金丹,也未必这辈子都不能再结丹了。”
进入到这方空间中的身体变化,他虽然感受到了,但其实不能肯定,原本也不想对别人说出来的。可是现在,他实在不能看江澄一直这样子,也只好先拿来唬一唬人了。
江澄霍然抬头,道:“你——你说什么?”
魏无羡便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江澄双唇发抖地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江厌离颤声道:“温姑娘,当真……如阿羡所说吗?他还有结丹的机会?”
她无比盼望这话是真的,却又不敢相信、亦不敢不信,只有向温情这个唯一知道个中详情的人求证。
温情微微蹙眉,下意识就想否认:结了金丹又剖出,就算她续接了灵脉,也不可能回到结丹前的状态,怎么可能再重新结丹?
但要这么断然地对江厌离说出判决,她又有些不忍,更不忍的,是让魏无羡的苦心白费。
可她也做不到谎言相欺,亦有一分心思,是不愿让魏无羡那么深沉、那么惨烈的抉择,就此轻描淡写地被含混过去。
最后,她只有道:“移丹之术,我只试过这么一次,之前,之后,都没有了。所以究竟会怎样,我也不能肯定。”
可即使温情这样说,江厌离却还是察觉到了真相,脸色霎时白得更厉害,如同隆冬冷夜下的雪地。
温情若没有把握,如何还会给人希望、让他日后再失望?若不是她说过,魏无羡哪来的把握自己能重新结丹?
江澄听到温情的话、看见姐姐的脸色,也明白了。
他切齿道:“魏无羡,你把我们当傻子哄吗?”
魏无羡举手道:“我真的不是在瞎说——事实上,这方秘境里有一种奇特的力量,会把人的状态朝着好的方向梳理,调理暗伤、清心凝神,我说我也许能重新结丹,也是由此而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身体没什么问题的人或许察觉不到,但聂宗主亦受刀灵戾气困扰,想必感觉会明显些。”
聂明玦冷不防被他点了名,一怔之下,蹙眉回想,似乎确实有些端倪,便点头道:“不错。”
江厌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江澄却是神色几番变幻,最后也没有转晴,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魏无羡一怔。
江澄道:“你是想告诉我,你还有机会结丹,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牺牲也没那么了不起么?”
可实际上若没有这次机缘,魏无羡这辈子只怕都绝无可能重新结丹!绝无可能以正统之道登
即使可以,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