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故而这个人讨要“证据”,实在是可笑至极。
蓝景仪道:“魏前辈说得好!”
——魏无羡笑道:“哦。温狗作恶多端,所以姓温的尽皆可杀?不对吧,不少从岐山那边降服过来的叛族现在可是如鱼得水呢……既然只要是姓温的就可以供人随意泄愤,不论有辜无辜,意思是不是我现在把他们全部杀光都行?”
他自然不是觉得当真可以把这群人杀光——而是“魏无羡”这样反驳,正是一针见血,对方再拿不出什么歪理邪说强辩了。
魏无羡道:“思追说的不错,可惜是‘我’错了,作口舌之辩有什么用?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又怎么会讲道理?”
他嘲讽道:“亏得金宗主还是一宗之主,这时候还没有敛芳尊镇定呢?无怪敛芳尊成了仙督,金宗主却到死都爬不上去!”
金子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以复加。
孟瑶苦笑一下,揉了揉太阳穴。
——金光瑶离魏无羡最近,却是颜色不变,温声道:“魏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一切好商量。”
——金光善也站了起来,惊怒惧恨交加:“魏无羡!江……江宗主不在这里,你就如此肆无忌惮!”
金光善空有野心,却又没有半点胆魄,实在是难看极了。
蓝景仪道:“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魏前辈永远不会因为忌惮什么人就不顾道义!”
蓝思追道:“景仪!”
——魏无羡厉声道:“你以为他在这里,我就不会肆无忌惮吗?我若要杀什么人,谁能阻拦,谁又敢阻拦?!”
江澄猛地攥紧了拳头,嘴唇都咬白了。
魏无羡却好像忽然泄了气,脸有倦容,向后一靠,闭目道:“蓝湛,若是没有你提醒我,我怕是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鬼样子了吧?”M.XζéwéN.℃ōΜ
——魏无羡看了他一眼,在那双淡若琉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近乎狰狞的倒影。他忽的转过头,喝道:“金子勋!”
蓝忘机涩然道:“不会的。”
魏无羡哑声道:“不会么?”
蓝忘机再次道:“不会的。”
“魏无羡”态度强势又骇人,不过三个数,金子勋就架不住,色厉内荏地交代了温宁等人的下落。
“魏无羡”走后,金光善呆坐半晌才终于回神,一脚踹翻了桌案。金光瑶有心圆场,却只得他拂袖而去,接着又被金子勋当胸砸了一杯酒,好不狼狈。
金凌不由咬牙切齿,怒道:“他若早说——他若一开始就不做这种事,哪来今天的难看!”
哪来的脸面在这里胡乱拿别人出气!
——那雪白袍子心口怒放的金星雪浪上霎时又开了一朵泼开的酒花,好不狼狈……蓝曦臣不便评价金子勋,只取了一方雪白的手帕递给他,道:“你下去换身衣服吧。”
——金光瑶接过手帕,边擦边苦笑道:“我没法走开啊。”
——场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收拾这烂摊子,教他如何脱得开身。他一边安抚全场,一边焦头烂额道:“唉,这个魏公子真是太冲动了。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家的面这么说话呢?”
聂怀桑冷眼旁观道:“敛芳尊可真是太难做了。”
孟瑶按了按额角,吐出一口气。
聂明玦深深地蹙眉。
——金光瑶微不可查地一怔,旋即笑道:“哈哈。对。是对。但就是因为对,所以才不能当面说啊。”
——蓝曦臣则若有所思,道:“这位魏公子,当真已心性大变。”
——闻言,蓝忘机紧蹙的眉宇之下,那双浅色眸子里流露过一丝痛色。
蓝景仪道:“心性……大变了吗?”
蓝思追轻声道:“从前的魏前辈,的确是不会说这么激烈的话、用这么急躁强硬的手段的。”
若是从前的魏无羡,百凤山上的那些话,他不会说,金鳞台上的这些话,也不会说。
因为他分明很清楚,这些无耻之徒,尽都是有理也说不通的。
魏无羡默然不语。
“魏无羡”下了金鳞台,在兰陵城中一条小巷与等候多时的温情会合,后者从岐山一路奔到云梦,又随他再到兰陵,几乎已经支撑不住,却还是坚持要跟去。
蓝景仪读得眼眶微微发红,道:“原来那个人是温前辈……他们真的过得好惨。”
——温情也知道她快到极限了,必须进食,蓬着一头乱发,眼眶发红、牙齿发狠地啃着馒头,这副模样,让魏无羡想起了当年自己和江澄逃难在路上时的情形……然而,昨夜她死死拽着魏无羡的手,就差跪在他面前了,哀求道:“魏无羡,魏无羡,魏公子,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了,你一定要帮我救救阿宁!除了找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蓝景仪脸上的愁云惨淡忽然一退,慌忙道:“温先生……温先生不会就是这么出事的吧?!”
温情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