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了一声，但并非被鬼面的力量驱使，而是以这样的方式激发自己的意念与那试图控制自己的力量抗争。

    下一秒，他双手握拳，连续不断地嘶吼起来。

    夏川看到他的身体开始激烈地颤抖，无数的人脸和手同样开始在他的身体表面出现，试图突破他的身体进入现世。他的双眼开始变得血红，眼神中充满了杀戮、破坏的欲望和对鲜血的渴望，他的犬齿开始变得锋利而巨大，身体开始变得像野兽一样。

    要失败了？

    桐生一龙突然再次狂吼起来，他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自己身上，砸在那些正在试图撕破他的身体和皮肉的怨灵身上，每一击似乎都带着无限的痛苦，让他以更加疯狂扭曲的声音怒吼着，但他的动作却一直不停，而且越来越快。

    他的身体开始淤肿，破损，血肉横飞，但那些怨灵却在他下意识的动作下尖叫着，躲闪着，渐渐退了回去，夏川开始用灵力治疗他的伤势，几分钟后，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原本膨胀起来的身体又重新缩了回去，巨大的犬齿又变得正常，就连额头的那两支角也变小，变细，缩入头发当中，几乎不可查觉，只有双眼依然血红，满是杀欲和对战斗的渴望，即便是面对夏川，依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桐生一龙？”

    “是。”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面具还可以摘下来吗？”夏川问道。

    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半个小时大概就会引来赤坂的攻击。

    虽然也有隐匿的方法，而且，以他现在的力量，大概也能尝试着学习，但是，夏川依然希望是他在驾驭鬼面，而不是鬼面反过来控制了他。

    桐生一龙明显有些迟疑，但下一秒，他突然用手在下颌边缘摸索着，一扯，鬼面便整个脱落了下来。

    “你感觉如何？”夏川随手把鬼面从他手里拿过来，开始细细地检查它的情况，同时也以灵力扫涤着桐生一龙的身体，检查他的状况，特别是他的精神状况。

    鬼面被从手中拿走的时候，桐生一龙的脸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很……特别。”他这样答道。

    “很特别？”这样的答案稍稍有点出乎夏川的意料，不过，起码就他看来，桐生一龙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变化，眼睛还是布满了血丝，身体表面也还有淤青和伤痕，但这些都是小问题，不需要考虑。

    鬼面的气息则变弱了，几乎难以察觉。

    夏川在对它进行检查的时候发现，它已经悄然变成了桐生一龙的模样，不过材质还是与之前完全一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他稍稍考虑了片刻，再次把鬼面交给了桐生一龙。

    “它是你的了。”

    “非常感谢。”桐生一龙说道。在夏川的记忆中，这还是桐生一龙第一次以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

    “但有条件。”

    桐生一龙对此毫不意外，默默地等待着后文。

    “我希望是你完全掌控了它，而不是相反。”夏川说道。“如果你感觉自己失去控制，一定要马上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