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伊始,荀泽兰独自一人来到城外,踩在敦实的土地上让人格外安心。抬头仰望云淡风轻,阳光明媚,但也不觉燥热难忍。微风细拂田野绿芽,荀泽兰漫步在田间,若不是有要务在身,她真想亲自下去抓抓田里的蜻蜓和青蛙。
“这片田种的是啥啊?怎么从没见过这种叶子。”
荀泽兰有些紧张,虽然她已经用周围的水汽包裹住了自己,但她还是不太放心。
“荀小姐。”
荀泽兰回过头去,发现是一位挑着竹筐的农夫,他样貌朴素,走路一步深一步浅,左腿略显僵硬。
看他竹筐里的菜,想必是刚要去城里摆摊,但他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呢,荀泽兰嘴上应和道,但内心却提防着。
“你好啊大爷,要去城里吗?”
“是啊,听说荀家最近不太平啊?你没事吧?”
荀泽兰一头雾水,怎么自家的事连乡野的农夫都知道了。“多谢大爷关心,荀家的事我心里有数。”
“哈哈,不愧是荀家大小姐。”
大爷笑了笑,挑着竹筐一步深一步浅地走过去,忽而从僵硬的裤管中掏出短刀刺向毫无防备的荀泽兰的身后。
“果然……”
那把刀被水汽推开,掉在地面上,荀泽兰转过身去将水汽包裹在农夫的双手之间。只觉一阵寒风吹过,水汽瞬间冻成了一副冰手铐将农夫的双手死死困住。
花逢月从一旁的草丛中走出,松了口气。
“把他的腿也拷上吧。”
“荀……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花逢月擦擦额头的汗,刚刚是她第一次实战,虽然只是援助,但也让她十分紧张。
“叫我荀泽兰就好,我们现在可是伙伴。”
荀泽兰走到那个刺客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他确实不是荀府里的人,或许是哥哥暗地里养的死士。
荀泽兰蹲下身,好声好气地问道:“我不想下死手,你最好老实交代,谁指派你来刺杀我的?”
谁知那刺客不但不领情,还吐出一口黑血来。“呵,我是不会说的,在被你们擒住的时候我已经服下了毒药,你们休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语毕,他双眼涣散,丧失了呼吸。
花逢月被惊到了,原来之前李探明说的不假,真有这种忠心耿耿的人心甘情愿地为保守秘密赴死啊。
“两次了,都没刺杀成功,荀家的刺客未免效率太低了点吧。”
李探明坐在桌前苦笑,饮下一口苦茶。
“不过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来就是了。”
花逢月和荀泽兰一起看向李探明。
“看我干嘛?就算我让他活着他也不会说的,而且他们训练有素,立马就会服毒自杀了。”
“那怎么办,现在死无对证,只能知道我们这边有奸细,而这个奸细还在帮忙卖菜呢!”
外有强敌,内有奸细,看来荀白英真是无不尽其用了,他支起荀家菜业的牌匾后,营业额直接超了荀泽兰这边一大截……
李探明奸邪一笑。“用毒计吧。”
“毒什么?”
“花逢月你没听清可以不用问的。”
“我觉得我哥取向还是没问题的,那个……估计他不会感兴趣……”
李探明摇摇头,深感这个队伍缺了自己怕不是没救了。
晌午阳光依旧,荀泽兰和自己的两个随从回到荀府,路上所到之处无不大张旗鼓、招摇过市,不一会儿柳夜城的百姓无人不知荀泽兰已经回了荀府,而荀白英却只是在摆摊卖菜。
荀白英知道荀泽兰回府后,赶忙也赶回了荀府,一进荀府大门便听到府内的骂声。
“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
荀泽兰停下对郭叔的质问,转头看向荀白英。
“荀白英!是你干的吧?这个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荀白英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人,认出是自己养的死士中的一位,但自己明明没有指派他们,难道他们擅自行动了吗?
“说话!”
“咳,咳……荀大人……对不起,是属下的错。”倒在地上的人突然说话,吓了众人一跳。
其实跟着荀泽兰被押进荀府的并不是那具尸体,而是李探明,他让荀泽兰将他面部附近的水汽改变颜色,将自己“化妆”成了那个刺客。
荀泽兰的易容术实在高明,只要不亲手去碰李探明的脸根本感受不到异样。
至于为什么要跟着进荀府,一方面是怕荀白英不认死人想撇清关系,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荀泽兰。荀泽兰只带着两个随从回荀府,其中还有内鬼,让她单刀赴会无异于自杀。
不只是李探明跟她一起潜伏,还有跟踪着荀白英一同回府的白洛娇,有这两人跟随至少离开荀府是轻而易举的。
“你……你为什么要擅自行动!你都干了什么?”
“属下知错……”李探明一愣,难道荀白英在装傻?能狠下心派人刺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