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明三人拎着行李正要往酒馆外走时,被店掌柜拦住了去路。
店掌柜眼含热泪地握住李探明的手。“林弟……不,李弟……不妨再多瞒几日吧。”
李探明也觉得感动,明明自己连身份都对他有所隐瞒,但掌柜不计前嫌仍挽留他,一想到这里眼泪就禁不住地流淌。“承蒙店掌柜照顾了,我们实在不能再耽误您了。”
近几日荀白英的手下屡次来催李探明离城,都是店掌柜闭门谢客才拦住了他们,李探明深知店掌柜的生意也不能耽误,遂不打算再留在柳夜城。
“不,李弟,你不明白,你给我带来了那么多的食材,让我找回了少年时研究美食的热爱!你是我找回梦想的恩人啊!我……我怎么可能弃恩人如敝屣?!”
“掌柜的,您上有老下有小,还有那么些店员等您开支,您这店一闭就是数日,若只是数日不赚钱就罢了,但对日后的客流量的影响不可估量啊!”
店掌柜重重地握了下李探明的手。“你呀,归根到底还是商人脑子!重利益不重情谊,我天天听你讲经济讲商业耳朵都快软了,你这一走……我却不习惯了……”
“不能耽误了,我也希望您的美食能有更多人品尝……所以请恕李某擅自离去,这厢无礼了!”
一旁的花逢月耸耸肩。“不知道还以为谁死了,又不是以后不能见面了。”
李探明谢过店掌柜,便出了门去,门外是荀泽兰在等他们。
“回信的事怎么样了?”李探明还在顾及荀家的事情,而荀泽兰早已泪眼婆娑。
“呜呜呜……有人回信,但……”
李探明摸摸她的头。“但不多是吗?也正常,毕竟城主都下话了,他们也不敢在与我们合作了。”
荀泽兰摇摇头。“有很多人加入商会,但他们只会在对弈结束后再提供资金方面的支持。”
李探明喜出望外。“那不正好,到那时你再反攻柳夜城,里应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荀泽兰轻轻捶了下李探明的胸口。“说什么那时再反攻,这时我的野心就已经不在柳夜城了……”
和荀泽兰告别后,李探明三人坐上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此时正值早市,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虽然只有几十天的相处,但李探明已经和很多早市里的摊贩熟悉了许多,有欢乐也有争执。
在一看到李探明驾车出城时,不知是人群里的谁高喊了一声:“探明出城咯!!”
顿时街坊里的、摊位前的百姓们都挤到路边,李探明骑着那匹老马招摇过市,不慌不忙地走的,与每个自己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刘老的腿好多了吗?之前跟您说的方子管用不?”
“行了谢叔还用送啥,前面就是城门了都没几里路。”
“好勒赵姨,到时候再来给你送我们那边的特产。”
……
隐藏在人堆里的荀白英的眼线觉得奇怪,这李探明明明是来抢生意的,怎么突然这么有威信了。
于是他立刻上报给荀白英,荀白英觉得奇怪,便加强了对外人入城的监管,以免李探明偷偷溜进柳夜城。
数日后,荀白英在家里宴请众人。
“今天是我做东,大家不必客气。”
荀白英没有明说庆祝的内容,但赴宴的人无不知道这是为了庆祝他即将重掌荀府大权而设的宴席。
自李探明离开柳夜城之后,柳夜城一下子消停了许多,虽然荀府内乱的消息仍时有时无,但没有人再在荀白英的摊位前喧哗闹事了,因此他十分放心地交给手下去经营店铺。
至于荀泽兰的店铺,似乎是没有什么人去光顾了,在失去了随从之后又失去了帮手,想必她一定大受打击,但她仍没有放弃对弈实属让人钦佩,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垂死挣扎罢了。
如此为难自己的妹妹本不是荀白英的本意,但兵不厌诈,而且父亲的遗书里也写明了规则,在他重回荀家一把手的位置之后,自然是不会亏待了她。
荀白英沾沾自喜,原来那些富商政要们还对自己颇有微词,但城主一发话那些人通通变成了哑炮,没有人再打跟荀泽兰联合的主意了。
至于那些利益收到了些损失的地主,荀白英本就打算治治他们,只是早晚的问题,他早就想给柳夜城来一次大洗牌了。
荀白英没有在意那些百姓,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自己的父亲也曾言传身教过,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商人的成功也免不了许多普通人的“奉献”。
众宾客把酒言欢,好不自在,相倚而眠,直至东方天际鱼肚白。
李探明进不去柳夜城正抓耳挠腮,只要不是柳夜城登记在录的公民,哪怕只城外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花逢月拭去眼泪。“是我们输了……”
“不!”李探明拍案而起,愤懑难平。“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肯定的!”
李探明家里的氛围凄惨到瘆人,就连白洛娇都受不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