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的瘆人。
李探明没有砍下赦春居士的头,而是折去了桃树上的一枝。
“呵……为何不下刀?”
“我的手还是很疼,根本握不住刀,况且要和你打起来的话,我还得一边照顾白洛娇一边用断手和你打。”李探明把刀插在桃树根上,转身抱起昏迷不醒的白洛娇。
赦春居士没有说话,脚尖一点地,飞到了桃树上。
李探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白洛娇,他恳切地说道:“还请前辈让我们离开,马的事情就当我从未说过,晚辈不懂事打扰您休息,还请恕罪……”
赦春居士喃喃说道:“这句倒是听起来像是真心的了。”
李探明再一抬头,又是满目荒野。之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但右手的疼痛印证着刚刚并非是梦,而是现实。
而在眼前,白洛娇还没醒来,她的睡颜让人怜爱,任谁想都想不到这是刚刚那个追杀自己的变态杀手。
除了白洛娇和断手以外,还有几样东西吸引了李探明的注意力。
一颗巨大的饱满多汁的桃子上插着刚才的那把天兵,而在不远处,还有两匹身形高大的马儿。
李探明咬了一口桃子,断手竟慢慢恢复了知觉,他能感受到自己用来连接的根芽逐渐变成自己的血管,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身上的擦伤竟也恢复了。
他让白洛娇也喝了一口桃汁,白洛娇也恢复了意识,但还是很虚弱。
“谢谢赦春居士!”
李探明说完这话便骑上马带着东西往村里走,边逃边说:“老毕登,等我不生扒了你的皮?!”
李探明赶回家,却看见花逢月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
“你这是什么打扮……?”
“啊……等等,我可以解释。”
白洛娇不忍看到这个场景,在李探明的怀里紧闭双眼装睡着。
“先别提这个了,你你你赶紧把衣服穿上,跟我去趟马场。”
李探明把白洛娇放在床上,捂着眼睛转过身。忽然灵光一现,之前店老板说若是两匹找回来了就只给一匹,但现在两匹都在自己手上,为什么要还回去呢?
那个老不死的赦春居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马到底去哪了根本死无对证啊,既然这样凭啥自己要还给店老板,还回去了说不定他还得管自己要钱。
李探明轻蔑一笑:“呵,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但这句话把一旁“衣衫褴褛”的花逢月吓到不行,连连惊叫道:“噫!!!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你不是说你!!”
李探明头都大了,也不知道花逢月穿这么清凉又这么矜持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说你穿这么……稀薄,还躺在我的床上,然后还装作洁身自好的样子干什么?又不是别人强迫你穿上的。”
花逢月在背后抽泣着说:“你别管我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有了荀家大小姐,哪里会回头看我这个流民?!我……”
白洛娇躺在床上愁眉不展,夹在两人之间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醒来,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逃走比较好。
李探明失落地叹了口气,他明白是自己让花逢月没有安全感,她才会做出这种行为,但自己现在又不可能真的扑到床上,用身体告诉她自己不会冷落她……
等等?真的不能吗?
李探明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那朽木般只知道赚钱种地的脑子似乎在这一刻终于长出了新芽,展现出勃勃生机。
“你说句话啊……”花逢月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李探明的背影,内心踌躇万分。
李探明沉重地深呼吸,他仿佛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的清香
“你先穿上衣服。”
“不要。”
李探明有点不耐烦了,或者说有点忍不住了。
“别闹了,白洛娇还在这呢。”
白洛娇一听这话觉得时机到了,立马笔直地坐起身,吓了两人一跳,然后径直走向门外。
李探明挠挠头:“呃……”
“呜呜呜……”
花逢月掩面哭泣着,李探明从未见过这样柔弱的花逢月,在他眼里她可一直都是一个女强人形象,不卑不亢,更不可能对自己这种官老爷如此谄媚。
而且她到现在都没穿上衣服!要是正常的花逢月肯定会听自己的话的!
就在李探明苦思冥想时,花逢月从背后抱了上来,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贴在李探明身上,李探明顿时打了个冷颤。
花逢月把头贴在李探明的后背上,低声说道:“你还是不信任我吗?亲爱的?”
李探明受不了了,转身一把把花逢月推开,花逢月跌坐在床上,佯装可怜的模样。
“你是谁?花逢月才不会这么说话!”李探明掏出那把天兵指着床上的假货花逢月,微绿的刀刃在空中泛着青光,显得杀气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