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里不对劲了......”叶栖萌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咧着嘴对汀娜强笑道。

    “你的头发怎么是绿色的？”汀娜用那看似十分敏锐鼻子往叶栖萌头发里深深嗅了一口气，随即似是威胁般用荧光色的眼睛紧盯着她，缓缓道：“金蛇草、红霉根、龙鳞碎......魔法的气息......”

    近距离看汀娜的相貌，并不算是一个精灵界的美女。

    她的眼间距有些宽，鼻梁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雀斑，更不要说她那头蓬草似的乱发了，连一身华丽贵气的穿着都无法挽救这张有些略显潦草的脸。

    她的喘气声十分浓重，似乎是因为牢牢捆住她脖颈的锁链所致。

    透过她蕾丝边的衬衫高领，叶栖萌能够看到她颈部若影若现的红色勒痕，难怪她刚才要如此烦躁的拨弄自己脖子上的锁链。皮肤上面甚至还有几道指甲划出来的伤痕，已经愈合结痂了。

    可见歌斯确实是没有把她当作一个朋友看，只是在利用她的能力罢了。

    虽然叶栖萌不知道鬣狗汀娜的全部能力是什么，但是隐约间她能够感受到汀娜内心的痛苦。

    她，应该是想快点从受制于歌斯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吧。

    叶栖萌想到。

    汀娜还在一下一下嗅着叶栖萌的头发，而她身后的歌斯只是紧紧拽着锁链的一头，在一边冷脸看着这一切，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不容许自己手里的鬣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魔法......并且不止一种......这混合的气息有些熟悉......”汀娜依旧在喃喃自语。

    叶栖萌忍不住伸出了被汀娜压在身下的右手，指尖轻轻掠过她的颈项，若有似无地抚摸了一下她有些红肿的皮肤。

    “你是不是很难受？”叶栖萌自言自语道。

    汀娜的身子似乎是怔了一下，似乎是停止了她嗅闻残留魔法气息的动作，只是也并没有回答叶栖萌的问题，只是像条鬣狗一样趴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歌斯觉得不耐烦了，用力往后拽了一下手中粗重的铁链，随着一声链条晃动碰撞的声响，汀娜的脖子被向后带去，远离了叶栖萌向上的视线。

    叶栖萌听到了汀娜脊椎骨的“咔嚓”声，以及蹲坐在地上无力的咆哮声。

    循声看去，她用力拉扯着颈间的锁链，原本红润细嫩的手指变得愈发粗糙，甚至长出了细密的汗毛，指甲也愈加尖锐起来，深深嵌入皮肤之下，却依然无法摆脱歌斯的束缚。

    “汀娜，认真点。”歌斯的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歌斯，你扯着我，我怎么认真？”汀娜挣扎道。

    “我不用魔法锁住你，你怕是要杀光在场的所有生灵，毕竟你也没少干这种事。”

    歌斯看似是为了在场众人的安全，叶栖萌却听出他的自私、鄙夷与冷漠。

    “你难道不是在用锁链激发我的能力？”汀娜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歌斯伪善的真面目：“你并不是一位真正的骑士，因为你的卑劣行为配不上这个称号。”

    “怎么，看来你还挺自豪于自己夜行怪的血统？不过是下贱的混......”歌斯看着汀娜愈加发红的双眼，似乎有情绪失控的趋势，连忙转移话题道：“你看出什么异样来了吗？”

    汀娜并没有理会歌斯的话语，只是兀自用尖锐的指甲不断摩.擦着锁链，试图在这魔法气息环绕的链条上抠出一个缺口。

    即使她知道这是无济于事，还是重复着这一步骤，期待着一线生机。

    歌斯像是哄一只宠物那般，将手放到了汀娜的头，摩挲着她本就已经十分粗糙的棕发，换了更加温柔的语气劝道：“我亲爱的汀娜·尤莱斯，你是雪山赐予骑士团的礼物。把你感受到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要逼我使用真言咒语，你知道那是十分折磨心脏的魔法......”

    他的甜蜜话语中参杂着玻璃碎片，让汀娜的指尖忍不住发抖起来，看起来她应该是想起了某些痛苦的回忆。

    汀娜张开嘴露出了里面尖尖的虎牙，发出了“呜呜——”的低吼声，似是在表达心中的不满。

    叶栖萌感觉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俩家伙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发斗争起来，而她还被像是鬣狗一般的汀娜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这位精灵小姐并没有什么问题。”对峙片刻，汀娜还是冷静了下来，对歌斯回答道。

    “你告诉我，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精灵小姐没有问题？”歌斯仿佛看穿了汀娜的内心。

    他又转头蹲下身来，对还躺在地上的叶栖萌质问道：“精灵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绿色的吗？你是不是和沼泽那边有些关系......”

    “我......”叶栖萌不知道如何回答妥当，只能将话语哽咽在喉咙里。

    “你是昨晚在酒馆那个不肯脱帽的精灵小姐吧？你和你的姐姐长得还真是十分相像呢......”歌斯话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