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39(第2页)
他给赵毓吃了一块西瓜,甜津津的。
“什么?”赵毓有些口齿不清。
文湛,“你人好,就算最恨我的时候也愿意和我说话。我控制不住脾气是心不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气我,你也做不出那种事,而是,……”
赵毓右胳膊揽在文湛的肩膀上。
“那个时候,你心不在我身上。”
文湛的头发没有束起来,赵毓的手指在他发丝中梳理,他感觉头皮有些酥麻。
他又叉起一块桃子,刚到赵毓嘴边,他只是用舌尖舔了舔,就感觉饱了,实在吃不下,文湛自己将那块桃子吃掉。
赵毓动了动,“我坐你旁边吧,这么着总在你腿上压着,你不难受?”
文湛,“你原来不让我这么抱着,现在愿意一些了,我多抱一会儿。”
赵毓,“你怎么喜欢这个姿势?”
文湛,“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抱着我的。”
赵毓,“我当时是抱孩子,力气小,不这么个姿势怕摔了你,你懂?”
文湛,“现在抱着你,一样。”
赵毓,“……”
……
绮镇,白苑。
西北道的地盘。
这里的建筑粗犷豪奢,与十三行那种膏腴中的膏腴,精雕细琢、分毫之间具是江南千里繁华的风格截然不同。
已经入夜。
白苑灯火通明,明武堂摆酒。
正堂前一个巨大的圆桌,上面摆满山珍海味,鲍参翅肚,龙肝凤胆。
酒碗排开。
西疆的葡萄酒。
宁州老酒。
烧刀子。
蒙古的闷倒驴与酸马奶酒。
林林总总,除了那些从西疆诸国运过来深红色的葡萄酒,具是喝下就能烧到喉咙的烈酒。
圆桌上只坐了三个人,周围二十几人衣饰华贵,却安静的站在一旁。偌大的圆桌上还留着最后一把空白椅子。
上座就是萧呈。
薛宣平在前面走,引着赵毓、文湛,隐隐有些带路的意味,等他们走到明武堂的圆桌前,薛宣平对着萧呈起手施礼,随即,站在一旁。
赵毓走过去,径自坐在那把空白椅子上,文湛站在他身后。
至此,圆桌上四人满桌。
萧呈大约六十岁开外,白发须苍,即使身上是文人的长衫也挡不住周身的彪悍,他身边那两个人比他更苍老,其中一位大约七十岁,身上残破,像是经历了多年兵灾活下来的残余,而另外一位看着都要八十岁了,颤巍巍,手指连酒杯都握不住了。
只有赵毓。
看上去笑意盈盈的,人长的好,然而更残酷的是,他年轻。
他年轻就身居高位,眼前有无尽的岁月,足可以熬死他们所有人。
萧呈见惯了赵毓,没见过他身后的文湛。
他自持看人毒辣,却怎么看不明白眼前这人。
他不像薛宣平,只因为文湛身上的书卷气就认为他是翰林院的人,他会看的更深远。
只是,这更深远的地方是一片黑暗,像个深坑,或者是深渊。
他看见了文湛腰间缠绕的细剑,不出世的武器,江湖上无人识得;他也看见了文湛垂下的手指上套着的护指,最好的昆仑玉与玄铁打造的,用来拉开硬弓的利器;最后,是文湛的眼神,没有人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内心。
萧呈想着自己修炼成这样的眼神足足用了五十年,而眼前的人,也许不到三十岁。
他是谁?
萧呈首先举起一杯酒,“原本以为赵老弟你回冉庄了,此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谁想到今天在绮镇又见了。你来这里,是为了截胡?”
赵毓也喝酒,“截胡到不一定,不过,我要是放着你们来做这个局,最后肯定是诈和。”
萧呈,“咱们的人都来齐了,有什么话直说。”
赵毓,“你知道我,人笨嘴也笨,没什么可说的。咱们老规矩,赌桌上决胜负。胜了,一切不用说了;败了,直接卷铺盖卷走人。”
“老赵,换个玩法。”旁边一个人开口,赵毓没抬眼看他,他则讪笑说,“明武堂上的人都是你手下败将,那个玩意儿谁也玩不过你,才能让你在西北道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才能坐到明武堂的木椅上。不过,大家其实心里也明白,你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萧老大,再能打,也打不过宁州总督荆竖,咱们让着你,不过看你背后的尹家,谁让你是西北王的入赘女婿?尹家大小姐眼瞎。”
赵毓听着就乐,“没办法,爹妈好,给我生了这张脸,我老婆眼睛再瞎也看得上我,你能拿我怎么地?”
那个人阴惨惨的笑了一下,“嘿,谁知道你当时怎么攀上的尹家?说不定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婚前珠胎暗结,找了你过去做便宜爹,得了个便宜丫头现在都不敢吱声。这辈子连儿子都没有,死了没人烧香,只能是孤魂野鬼。”
更难听的话赵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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