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你有几位庶姐,其中两位和我年纪相仿,甚至有一位还与我同年,另外一位只比我小七个月,那我问问你,我说的是哪两位公主?”
文湛,“……”
赵毓知道他记不住,轻轻摇头,“清河长公主与容川长公主。你看,如果我不是皇子的名号去毓正宫读书,就会同这两位长公主一样,你根本连人都分不清楚。”
“你不一样。”文湛有些加词狡辩,“你就算不去毓正宫读书,我们在禁宫中也会遇到,我对你一样会动心,我们还是会在一起。”WwW.ΧLwEй.coΜ
赵毓叹口气,继续说,“我就不问你这两位公主的乳名了,想来你也不记得。那我问问,你知道这两位公主被赐婚的时候多大吗?”
文湛,“……”
赵毓,“清河十三岁,容川十四岁,都不到十五,按照民间的说法,都没有及笄。”
文湛,“哦。”
赵毓,“如果我是女子,就是先帝庶出的大公主,肯定在十三四岁就被赐婚,那个时候你才九岁,还在毓正宫临字帖,你怎么可能记得一个宫女所生的庶出姐姐呢?不过,这个设想挺有意思。”他被文湛这个荒谬的想法勾起了兴趣,“要是我是女子,我肯定不会认识你,我们也不会有这一世的姻缘,那我会同谁有姻缘呢?文湛,我问问你,这两位公主的驸马是什么人?”
文湛,“清河嫁入汝南侯府,容川的驸马应该不是勋贵,好像姓谢。”
赵毓,“你居然知道?”
文湛,“帝婿的族谱,我肯定知道一些,不过不够仔细。”
赵毓,“清河长公主的驸马是嫡次子。驸马是虚职,娶了公主驸马的前途就毁了,汝南侯舍不得嫡长子的前途,就拿小儿子来同公主成婚。清河可以嫁入勋贵家族,这还是因为她的母妃是杜贵妃,他外公是当年的首辅杜皬。”
“至于容川长公主嘛,她的驸马就是熊县一个富户,当然,谢家占着雄县三分之二的土地,富的有些流油了,并且曾祖父曾经是昭宗时的礼部尚书。谢驸马尚主是因为谢家科举之路实在坎坷,连续几辈子,不要说进士,连个秀才都没有一个,再不和权贵拉上一些关系,下一年的地租子都要开始缴了。”
赵毓自言自语。
“我娘当时只是一个比宫女稍微高一阶的美人,崔家又是草根,那些勋贵肯定不会为了一个亲娘如此贫寒的庶出的公主就毁了一个子弟的前途,那些勋贵家族注定与我无缘了。那么,我能认识的人,……,哦,有楚蔷生!不对,如果我不去毓正宫也不可能认识他,再说,先帝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出公主就毁了一把镇国利剑的前途。最后,好像只能剩下老崔。他是我表哥,估计舅妈会让他尚主,他又野又倔,肯定不乐意,但是我娘与舅妈镇着,估计他乐意也得乐意,不乐意也得乐意。
“哈哈哈哈哈,实在太有意思了。文湛,你看,我想来想去,如果我是女子,最后居然是老崔尚主。”
“咦,说起来,老崔走了好像有段时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雍京。”
赵毓笑完,忽然发现皇帝的脸色不太对。
此时,文湛微微低着头。
虽然他这个样子可以凸显那两道鸦翅一般的眉,让他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清俊,只是他这个清俊的颜色不太对。
文湛将瓷碗拿起来,看了看其中的玉碎珍珠,那种淡绿色看起来就像他的脸色一样,随即放下碗,“不吃了,饱了。”
“呃,……”赵毓轻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他剥开一粒葡萄,喂到文湛嘴边,文湛也吃了。葡萄用冰水湃过,味道是冻的,更显出清甜的味道。
文湛咽下才说,“不是你说错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想一些有的没的。你如果不是你,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还有,……”
“如果你只是庶出的公主,母后不会对你多有忌惮,至于你是不是父皇的骨血,只要父皇认了,母后也不会计较,……,我也是。”
“那样,你永远只是我的庶姐。我可以为承怡你做出悖逆列祖列宗的事,只是,让我对一个娇纵的庶姐念念不忘,甚至可能在她嫁为臣妇之后,还对重臣之妻有非分之想,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赵毓又给他剥了一粒葡萄,“你怎么会忌惮我?我没有资格成为你的敌人吧,……”
“你天生有蛊惑人心的天赋。”文湛吃掉葡萄,还不忘咬咬赵毓的手指尖,“你很轻易让别人喜欢你。”
赵毓,“应该是我遇到的人都很宽厚。”
文湛居然点头,“没错,这天底下最良善的人都在大正宫。”
赵毓,“……”
……
南郊荒地。
这里毗邻猎宫,在皇家猎场外有一大片山林。
楚蔷生今日休沐,赵毓约他出来骑马,赵格非也在。赵毓想着,连续几天的暴雨,天气凉爽,他们在猎场外骑马散散心。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