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打包好的两套衣服，看到床头柜上的糖，便随手把它们塞到衣服里。跑回厨房窗前，两位小朋友还未走到青石桌前，但柳晨晨却隐约看到民国街道在细微颤抖，就像不稳定的视频。

    柳晨晨将包裹丢向两位小朋友方向，大声叫道：“小虎小燕，姐姐送你们的礼物，快点拿住它。”面

    对沉沦到社会底层的孩子，她无能为力，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了。

    小虎和小燕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从窗口丢过来一大包东西落在前方地面上，听到窗内的那位姐姐叫道：“快点拿住它。”

    等到小虎和小燕抓到地上的包裹，再抬头就见着窗户内的灯突然熄灭了，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兄妹两人抱着包裹走近窗口，却见窗内空无一人。

    “大人都是很忙的。”

    小虎打开包裹看到暖和干净的衣服，还有几颗糖。

    “新衣服。”才哭得满脸泪花的妹妹惊喜地捂住嘴。

    小虎警觉地四周张望，拉着妹妹钻到青石桌下，脱下旧衣服将新衣服穿到身上，再套上破烂的旧衣服，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身上的新衣服了。

    “真暖和。”妹妹小心地抚摸着新衣服袖口上隐约可见的可爱花纹，“姐姐真好，就和观音一样。”

    小虎默不着声，看着青石桌外飘下的雪，回忆着以前偷偷溜入学校听到学会的一句话，“瑞雪照丰年。”

    “妹妹，我们今天要去一个地方。”小虎从青石桌下钻出来。

    “哥哥，我们去哪里？”小燕不解地看向哥哥。

    “去一个能让你吃饱的地方。”小虎手习惯地摸衣兜，然后他感觉新衣服衣兜里有东西，摸出一看是钱。

    细一数钱，1元零7分。

    金额很熟悉，小虎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口，拉着妹妹向着窗口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雪越飘越大，兄妹两人手牵手走向远方。

    “哥哥什么地方可以吃饱饭？”小燕牵着哥哥的手，嘴里含着甜甜的糖。

    小虎没有说话，两周前，他们卖报时遇到一家好心人，对方想要收养妹妹。当时妹妹不同意，而他也认为卖报能养活妹妹，然后两人一起等着妈妈回来，所以拒绝对方的收养。

    但现在他心中隐约知道妈妈可能等不回来的了，而他无法养活妹妹。

    今天，他决定要带妹妹去找那家好心人，让妹妹能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再过几天就是新的一年，而他可以进工厂挣钱养活自己了。

    旅馆里卧室内，柳晨晨在床上辗转反侧，小朋友父亲早逝的经历让她想到自己。

    柳晨晨的父亲也是在她很小时去世了，从小到大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只是柳晨晨比两位小朋友幸运太多了，她生活在和平盛世，她的母亲有一份能养活母女两人的工作，且母亲一直健康活着，在柳晨晨成年之后再次结婚，开始新的婚姻生活。

    早上七点钟，机械时钟闹铃响起。

    柳晨晨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很久后问道：“房精，客人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