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报复当年你的不告而别。”
李少真捂鼻,无奈道:“离开时,我给你留了一张纸条。”
“呸,我可没看到那张纸条。”黄天英讽笑地问道:“这个味道真臭吗?”
李少真有点气急败坏,“你想像一下身体泡在米田共坑里一天后腌入味的那种气味和感觉。”
黄天英开怀一笑道:“果然很恶心。”
那笑容让李少真牙痒痒,然后就听黄天英继续道:“半个月前,我们再相逢时,我听到你说当年给我留过纸条时,我的感受和你现在的感觉有点相似,那就是,你!就是一坨臭狗屎。”
说完,黄天英裹着浴袍努力挺直背,大步离开温泉池。
李少真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黄天英,闻着身上的臭味,喃喃道:“你说得对,我太臭了,总是下出让我后悔的臭棋。”!
黄天英在听完李少真的话后上岸决定咬牙一试。
就如李少真所说,黄天英走近油灯,再一次感觉到脚背被开水烫到后钻心的痛苦,但她忍住不动弹,足足过了十秒钟,灯油正好燃尽火苗熄灭了。
而这时,她已痛得脸色惨白,无力支撑身体,直接僵硬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满头冷汗。
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等躺在池边的黄天英缓过气就感受到虚弱感席卷全身。
“很难受吧。”李少真挪到池边,轻轻抓住黄天英的鸟手。
黄天英看向李少真,无力一笑,“我们现在算是又一次同病相怜吗?”
“我对你早不是同病相怜的情感了。”李少真想要含蓄地表达情意,却又担心眼前的人读不懂他的心意。
“明白,你我是同桌情意。”
“不是...”李少真还想说什么,而黄天英将手从李少真手心抽出,慢慢坐起身,她发现腿上新长出来不过几小时的鱼鳞有一大片掉落地上,腿部露出一块血淋淋的肌肉。
再看测量表,她却发现自己的感染值依然是75%,但光点却蹊跷地从紫色转为红色。
黄天英很茫然,“现在,我是被感染者,还是感染者呢?”
李少真看向自己的测量表,“至少,在我的表中,你和我一样都是红光了。”
黄天英呼吸急促,快速地说道:“我记得周姐说过测量表是无法精准测到感染数据小数点后的值,这就意谓着我的75%可能是四舍五入的数据,啊啊啊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向油灯方向喃喃道:...难道它是神灯?””
李少真爬上岸,同样看向黑暗中那盏熄灭的破损玻璃油灯,用手捂住脸,闷声道:“我以为我们莫名来到这片沙漠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麻烦,没想到却是一场意外的大机遇。”
黄天英抱着脑袋,喋喋不休道:“哇,这种情况不亚于脑死亡的病人突然醒过来然后奋笔疾书写了三十万的小说。难怪老板这么强却完全无法测量出她的感染值,可能她在获得能力之后通过油灯和温泉水,让感染值降到零,但感染获得的异能却被保留下来...你说我这样分析对吗?”
黄天英充满期待地看向李少真。
李少真摇头道:“我不知道。”
黄天英眼睛发亮,“你说我们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一盏灯呢?”
“为什么只买一盏?”李少真幽幽道:“旅馆里应该很多油灯,不然老板不会将它们随便乱放。”
“呜呜~~”黄天英突然捂脸痛哭起来,她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她和父母幸福地在商场购买年货,只不过一瞬间头顶天花板落下,一个鸟形的感染者从天而降。
在欢乐的商场背景音乐之下,整个商场沦为地狱。
那天,她成为孤儿的同时也变成被感染者了。
你别哭了。??[”李少真小心地把手放在黄天英肩上。
“我想哭。呜呜~~我一直怕我会变成杀死我父母的那只怪物的模样。呜呜,我没想到还有机会继续做人,活着有人样,死时也是人形。”
黄天英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狼狈又不好看,但在李少真眼中却感觉他的这个同桌哭得梨花带雨,怪可爱的。
黄天英痛痛快快哭了几分钟才停下来,抽泣着看向李少真道:“你倒是很冷静。”
李少真道:“我并不冷静,很想绕着水池跑几圈,可惜身体不给力。”
话说完,李少真身体小失控地滑入池里,然后像一个老头子喘着粗气费力地爬坐到水池边。
黄天英坐在地上,看着李少真无力的模样,噗嗤一笑道:“你就跟被妖精吸干精气神一样。”
“那妖精一定是和你一样漂亮。”李少真开着玩笑,目光却落在黄天英腿上掉落的那大片鱼鳞,提醒道:“你要收拾一下你的污染源。”
黄天英慢慢站起身,有气无力道:“我也就75%的感染值,这一块鱼鳞最多70%感染值,应该还达不到污染源的标准吧。”
通常来说,感染者主动制造出的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