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民达说着,就朝宋知心亲了过来。
宋知心立刻偏头躲过:“许先生,不行!”
许民达身上浓重的酒气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根本让人避无可避。宋知心用尽全力挣扎,手不小心抓到了许民达的胳膊。
许民达抬手一个耳光,狠狠扇上了宋知心的脸,让宋知心脑袋“嗡”的一声,半边脸瞬间没了知觉。
许民达掐着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他眼波阴沉,满面不耐:“你再动一下?”
宋知心的左耳好像听不见了,以至于许民达的声音非常遥远。
但是他的气息却是近的,包裹着她,让她深切意识到,面前这人是南城的黑老大,南城没人敢忤逆他。
见宋知心怔怔的,许民达知道她是被震慑到了。
“老实了?”他问。
宋知心看着他,没吭声。
“抱歉。”许民达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我没控制好脾气,以后不会了。我从来不打女人,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好的。”
他现在温和并没有安抚到宋知心,反而和刚才的暴怒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冲击,有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喜怒无常。
宋知心也不知道他伸手的下一刻,是要摸她的手,还是要掐断她的脖子。
她的半边脸已经彻底麻木,失去了知觉,连带着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浑身发软,甚至有些想吐。
许民达开始解她的扣子,宋知心这次没再挣扎。
一是因为不敢,二是因为不必。
没什么,都一样的,她想。
就像那天为了五百万,她能迈入总统套房一样。这次为了爸爸的手术,她再睡一晚,也没什么。
人活着就是这样,总不能事事如意。
至于以后,就以后再说。哪怕真的要嫁给许民达,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就是这条命,她不怕死。
她只是担心她死了以后爸爸无人照料。不过没关系,等她嫁给许民达后,她会想办法安顿好爸爸,给爸爸留下足够的治病的资产,别的她就无所求了。
宋知心望着高高的天花板,眼中有种认了命的空洞。
忽然,房门被人敲响:“许先生,二少爷来了。”
许民达的动作停住了。
“什么事?”他的语调里已经满是戾气。
敲门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二少爷说是有关天红会的事情,很急,请您前去商议。”
宋知心听说过这个天红会,好像是冬省的一个地下帮派,势力不小,而且隐隐有向南城扩张的趋势。
至于更多的,宋知心就不知道了,因为这类组织一直离她很远。
但明显,这件事对于许民达来说非常要紧,否则他不会立刻离开。
他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一句:“在这里等着我。”
这个房间大而华丽,透露着一种让人迷茫的空旷。宋知心下了床,站到窗边。
这幢别墅在半山腰,视野很好,可以看见遥远的市中心,一片金黄璀璨,万家灯火。
宋知心忽然有些伤感,因为这么多的灯火里,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自打家里房子被拍卖掉后,她就没有家了。
爸爸住的医院不能称之为家,她租的那个老小区也不能称之为家,小姨徐曼那儿里,更不是她的家。
想着想着,宋知心的眼睛就湿了。她低下头,吸了吸发酸的鼻腔。
身后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她回头一看,是两名年轻的女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宋小姐,吃些东西吧。”
“谢谢。”宋知心说,却没有挪步的意思。
菜肴的香味逐渐弥散至整个房间,刺激着味蕾,宋知心却没有任何胃口,反而更想吐了。
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宋知心连头都没回,不知道又有人送了什么进来。
直到那串脚步在她侧后方停下,接着,一个冰袋递了过来。
宋知心又道了声谢,抬手接过,却在看见一块儿精致腕表的时候,猛然一怔。
她抬头,撞入了蒋承昀的视线中。
顿时,一股难堪狼狈涌上心头,让宋知心有种无地自容的焦虑。她飞快接过冰袋贴在脸上,抓了抓头发,让它们散下来,挡住她的侧脸。
宋知心没再说话,静静地等着蒋承昀挖苦她。
她知道,蒋承昀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但让她意外的是,蒋承昀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蒋承昀一直在看着她。
“蒋二少看什么?”她语调有些哑。
蒋承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许先生让我等他。”
“等他?”蒋承昀冷淡地扯了扯唇角,“你是想再被他打,还是被他睡?”
宋知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