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心发现,她现在是真的搞不懂蒋承昀。
尤其是,他这种非但没有欺负她、还对她很好的态度,让她更加捉摸不透了。
她想不透蒋承昀为什么要帮她。
他要是欺辱她折磨她,报她以前把他甩了的仇,她可能心里还能更透亮一点。
她缠着纱布的右手在裙边轻轻搓了搓,低声问:“谭先生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为了我,耽误了您的生意。”
蒋承昀松弛地靠在沙发里,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却有种紧·窒逼仄:“并没有,你不要想太多。”
“那谭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不然呢?”蒋承昀反问,“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耽误生意?你是觉得你配,还是谁配?”
宋知心还记得自己欠他一个道歉。
“对不起。”她说,“我没想到我爸爸那天会对你那个态度。”
以前,爸爸很喜欢他的。所以她以为爸爸再次见到蒋承昀,会很高兴。
可是爸爸竟然误会当初他为了回蒋家甩了她,从而对他有那么大的意见。
宋知心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当初明明是她对不起蒋承昀,却害的他竟然还被误会。
“无所谓。”蒋承昀依然淡淡的,“我不会在意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
宋知心低下头,有些愧于看他。
谭顺年打完电话,在外边对着蒋承昀打了个手势。
蒋承昀出去后,两人说了句话,就一起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宋知心轻轻眨了眨眼。
且不论蒋承昀到底有没有为她耽误正事,她就当是耽误了。不是想探究原因,而是想报答这个结果。
更何况蒋承昀还帮爸爸找了肝源,恩大于天。
她不能白白接受他的好意。
晚上,优优睡着后,许民达来了。
他给宋知心带了宵夜,黑松露滑鸡粥和面点,鲜香美味。
“这几天来的人不少吧?”他问。
宋知心点头,将自己认识的人说了,不认识的也大概描述了一下长相特征。
“都有说什么吗?”
“没有,他们绝大多数连优优小姐的面都没有见到。”
“还有别人吗?”
“噢对,谭先生和蒋二少今天也来了。”
“他们?”
“他们好像和优优很熟,尤其是谭先生,问优优还记不记得他,不过他们也没和优优说上什么话。”
吞了一口粥,宋知心又洋洋得意地说:“真不知道他们在费什么功夫,忙活了半天连优优的面儿都见不上。还不如我呢,天天陪着优优。”
许民达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到底是什么宝贝的东西啊,你们这么多人都想要。”宋知心随口又道,“挺值钱的吧。”
“当然是好东西,我要是能拿到,以后很多生意都会很好做。”
“那您可要努力了。”
“我努力没用,你努力才行。”许民达坐到了宋知心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你得帮我。”
宋知心刚才说得不错,那些人忙活了半天,还不如她。
“你让优优小姐在龙爷跟前帮我说几句话?或者,你直接去和龙九说?”
“说什么?我嘴笨,把龙爷惹生气了就不好了。”
许民达笑了起来:“太谦虚了,你做律师的,怎么会嘴笨?”
“我不是刑辩律师啊,我不出庭的,没地方练口才。”
“那就叫龙优优说。”许民达轻轻抚着宋知心的下巴,“让龙爷意识到你对龙优优的重要性,从而把那批货卖给我,也是有利于你,怎么样?”
听到这彬彬有礼的询问,宋知心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并没有拒绝的余地,不是吗?否则我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爸爸了。”
许民达勾着唇角:“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他总是这样,用最温和的态度,提出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看似礼貌,实则是逼迫与威胁。
宋知心非常厌恶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不过她微笑着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
宋知心暗自分析许民达刚才的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批东西应该是木·仓械。
许民达的生意绝大多数都是见不得光的,只有这种热兵器,才对他是最有利的。
知道了就好办了。
宋知心趁着龙优优睡着,回了一趟自己的小公寓。
卧室的衣柜底下放着一个小小的保险柜,宋知心打开,从里边拿出两盒东西。
打开,里边码着整整齐齐的雪茄。
第二天一早,龙九就来看优优。出病房的时候,宋知心跟过去,将东西递给了龙九。
“昨天见到龙爷抽雪茄,想到家里还有一些,是我父亲以前的藏品,所以拿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