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平沙和落雁,他们两个比起韬光韫玉,显得要沉稳许多。
“你们两个怎么想?”谢檀笑着问道。
平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自小便被教导,谁以后成为奴的主子,奴必然一生效忠,现在您让奴有自己的想法,奴不敢有。”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你尽管说就好了,我不会强求任何人。”谢檀微微的笑了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人在没有解决掉各种隐患之前,她是不会放心去用的。
“奴从来没有想过奴不做死士或者是杀手该去做什么。”平沙很肯定的说道。
此话一出,几个人皆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奴也是如此。”
谢檀无奈摇头,他们大概是把这个当成对自己真心的试炼了吧,她也不想多做解释,便将那几张卖身契放在烛火之上,火舌吞噬纸张,化为烟灰。
几个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幕,平沙更是喃喃的开了口,“主这是何意?”
“现在卖身契已经被烧掉,对于你们的羁绊已经没有了,可以告诉我真实的想法了吧?”谢檀缓缓的笑了笑。
她宁愿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主人命令的傀儡。
平沙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落雁,似乎想说,又不敢说。
谢檀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一笑说道:“你想娶她是吗?”
平沙没有想到谢檀小小年纪,看事情竟如此通透,闹了一个大红脸之后,才羞涩的点了点头。
落雁见他承认,也不再隐藏,大大方方的点头认了。
“你们想过你们成亲以后住哪?以什么为生吗?”谢檀缓缓的问道。
“从未想过,那些事情对我俩来说,都只是梦幻一场,只能想想,却永远不敢有实现的那一天。”平沙说着,似乎隐约有些遗憾之意。
“那你们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谢檀问道。
平沙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个主子是这样,他从前所见到被带走的人都是一脸怒喝着被呼唤走,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现在他们居然有了选择!
“你已经看到了,我把卖身契给撕了,你留在我身边,每月是有工钱的,如果时间久了,我会送给你们一座宅子,让你们俩成亲。”谢檀笑了笑。
或许像这样一种艰难中磨砺出来的感情才是最纯真的,可惜他永远都不会体会得到了。
或许她就是跟爱情无缘的女人,命运注定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全部都是别有用心之徒。
既然能够成人之美,又何乐而不为呢?
平沙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落雁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以后你们同样也有选择的权利。”谢檀笑笑,转头看向韬光韫玉,“我这一段话不只是对他们说的,你们也是。”
韬光和韫玉到底还是年纪小,或许是经过慎重思考,或许又是因为别的,连忙说道:“奴哪儿都不去,只跟着主子!”
平沙和落雁,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微微的点了点头,“奴也跟着主子。”
谢檀这才放下心来,出去之后敲了敲慕容墨的房门。
很快慕容墨就开了房门,打开看见是她,脸上还有些惊讶,“这么晚来找本王,是不是想要投怀送抱,本王若是不收下,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谢檀弹开了他要毛手毛脚的手,这才冷冷的说道:“有没有空房间?”
慕容墨听闻此言,侧头看了一眼谢檀身后的人,眼中带着几分委屈说道:“就为这事你来打扰我?”
谢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然呢?”
“柴房,厨房,还有楼下大堂。”慕容墨顿时失去了兴致。
谢檀皱了皱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本王一片真心,却被你全然拿去喂了狗,本王还能如何?”慕容墨摊了摊手。
“你不用一直在我面前塑造深情的模样,我不相信,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真的喜欢我,所以……就当是我求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好吗?”谢檀一脸认真的说道。
她更怕自己会沦陷在这样的温柔之下,万劫不复。
慕容墨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点点头,“本王对面的房间还是空着的。”说完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了起来,只留下一室的烛火,在门缝中微微摇曳。
谢檀给他们各自安排好了房间,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轻轻锁了起来,微微的长叹了一口气,透过门缝,还能看得到,慕容墨的房间轩窗上,正映照着一抹笔直俊逸的身影。
她良久才收回目光,平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犹自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万籁俱寂,窗外时有高大的柏树在不断摇曳身姿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无数人影。
纵然四周很近,谢檀还是感觉到了那么一点儿不正常,她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