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具从来没有摘下过。”
“不摘面具也成,能不能把您这一身惹眼的袍子给换了?”谢檀问道。
“自然可以,但是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鬼面冷冷的说道,这句话倒更像是对慕容墨说的,看见慕容墨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鬼面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又飞速的回来,身上的装扮已经焕然一新。
他将长袍换成了简短利索的麻灰色衣服,脸上遮住一整张脸的面具也换成了半张。
这样看起来当时也没有那么出挑了,若是有人问他为何用面具遮面,也可以回答为脸部受伤,怕吓着别人,所以才会用面具遮面。
谢檀点了点头,“那就请鬼面跟我们走一趟吧。”
姬肜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结局,走上前来,拦住正要离开的鬼面,神色焦急的说道:“盟主,你不能和他们离开。”
“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了?”鬼面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
姬肜愤愤的看了一眼谢檀,“定是这个女人说了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是吧?盟主,你可不能听信他们的话,他们都是十分狡诈的人。”
鬼面看了一眼谢檀,看见她清冷绝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便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我遭了横祸,你们就知道是谁所为,从此以后生生世世,定然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慕容墨听闻此言,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不把这些人都放在眼里。
姬肜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好看,只是一个劲的劝着鬼面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冲动行事。”
“我意已决,你自不必再多说。”鬼面微微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笃定的神色,似乎是已经十分相信谢檀,看来刚才的那番谈话很有效果。
只要能够解决掉这个隐患,他们才能够放手的去查使团被杀案的真相。
谢檀叹了一口气,这一夜,竟然如此就过去了,远处天边已经泛起了瓷白胎釉上的颜色,天色初亮,野草微动。
“陛下给你的时间应该很少吧,不如回去去案发现场看一看?”谢檀问道。
慕容墨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鬼面,竟把他当做空气似的,抬步便走,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只是觉得此人难缠,让人心中生厌。
鬼面也不介意,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倒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随从一样。
雾气蒙蒙,光影初上的八里坡城,已经完全唤醒了过来,挑着担子的农人行走在路上,只是偶尔好奇的打量一眼面上带有面具的鬼面,便又低头匆匆行路,一天到晚为生计奔波。
谢檀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看来是一夜未眠,还真是有些撑不住了,只是答应过鬼面妖在回京城之前调查清楚使团被杀案的真相和什么人要跟他过不去,所以也只好压下。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慕容墨突然转过头来,“一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应该很累了吧。”
谢檀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关心,便摆了摆手,努力打起了精神,“不用了,还是先去查一查。”
慕容墨也没有多说,只是这清晨微凉,道路两旁的杂草上寒露打湿了鞋袜,他连忙将自己身上的黑色袍子脱下来,披在谢檀的身上。
谢檀回头正要取下披风,摆摆手说自己不用,慕容墨却按住她的手,“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谢檀微动,苦笑了一声,上一世,她不仅没有得到男人的保护,而她婚后的所有暴风雨,都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带给她的,直到死去,都未曾减弱过分毫。
她神色有些黯淡,又记起那些不好的记忆,便微微的推开了一下他,“现在去哪儿?”
“义庄就在附近,驿站还要再往里走许久,敢不敢去看尸体?”慕容墨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似乎是笃定了谢檀不敢与死人接触一样。
谢檀虽然现在对生死十分敬畏,但也不会惧怕这些,便扬起脸来,点了点头,“那就去看尸体吧,要不然会太过麻烦。”
“好。”慕容墨邪魅一笑拐了一条路,这一边显得较为破落,只有一排排矮矮的房子排在城门外面。
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房子周围弥漫着彻骨的寒冷,甚至还有森森的白雾,看来是因为这里常年停放尸体温度过低,进去之后便觉得不寒而栗。
一个用白布蒙着口鼻的男人,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个男人才回过头来,看见慕容墨轻笑了一声,“来了呀,我这里正好有一些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