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迪的骨灰和平时衣服,心爱的小玩意儿都被一起埋葬在那片他最爱的花海旁边。刘月滢带着原本要送给他的小弓箭来送南迪最后一程,和夜玄朗两人换了素净的衣服并肩走到这山花浪漫的地方。原本这里应该是欢声笑语的,今日这里的气氛却异常低沉,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不受宠的孩子真的连最后一程也很匆忙,南家人匆匆下葬了南迪的东西,只是短暂的呆了一会儿,大家就借口说日头晒的头晕,有的又说有活儿要做,四散离开。只留下了吉丽和吉丽的母亲两人,吉丽已经哭的麻木,神情恍惚,泪水涟涟,呆坐在南迪的坟前。也不说话,也不愿意离开。
见到刘月滢来了,吉丽眼睛才恢复一点光芒,苍白的嘴唇努力张开说了声:“你来了。”
刘月滢很是心疼吉丽,只能拍拍她说声节哀。拿出那把小弓箭,放在南迪的坟前。定定的看着南迪的坟,风把一朵落花吹了过来,那花正是之前南迪摘来给刘月滢做花环的花。似乎是南迪有感应般,回应了刘月滢。
“早点回去吧。伤心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南迪在天有灵知道了会很担心的。”
话语落下,她轻轻的拉起吉丽的手握了握,那冰冷的手,凉意直达心底。
明白吉丽还需要时间静静,刘月滢和夜玄朗没有久待就离开了。刚刚回到营帐外,就被达努国主身边的侍卫请去。
两人携手走进达努国主的营帐。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南家家族的人,早已经等在营帐里。
“这是?什么阵仗?”夜玄朗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拉着刘月滢的手也握紧了几份。
一位苍老且庄重的声音响起,“您本是玄月国使者,身份尊贵,不能冒犯,可我作为南家长老,也不能看着我南家子孙死的不明不白。”
夜玄朗挑挑眉道:“哦?这是何意?”
那南家长老,朝着达努国主恭敬的行礼:“南迪原本在南家好好的,被这二位使者带走,使得南迪骨肉分离,如今还让南迪溺毙在池塘里。还请国主为我南家做主啊。”
刘月滢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你们还要不要脸。南迪在南家备受虐待,身上伤痕累累,骨头断了都没人管。当初检查时,达努国主也在场的。如今人没了,你们倒是知道南家子孙重要了是吧!晚了!你们真是八月十五过端午,病好了才知道请郎中,口渴了才打井,一切都晚了!”一口气说完这一堆词,加上情绪激动,刘月滢深深呼了口气,精致的小脸都涨红了。
难得见到刘月滢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夜玄朗定定的看着这个发怒的小羊羔,嘴角不经意的笑了笑,很快速的又收回,变回严肃的表情。
他拉着刘月滢,寻了个位置缓缓坐下,淡定的说着口渴了,那些丫鬟自然也不敢怠慢,赶紧就把一旁备着的茶倒好端来。
刘月滢原本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仿佛要吃人,夜玄朗却把茶端来吹温了递给刘月滢。对上夜玄朗胸有成竹的目光,刘月滢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深叹了口气,接过茶杯,喝了起来,暂时不打算出声,且看他们如何演。
这时塔娜夫人泪眼涟地出来搀扶着那位年纪大的长老,一边说还一边流泪哭泣:“长老,您先坐着,这么大的年纪还让您饱受失去小辈之痛,是我们的不对,早知道会如此,当时我就不该答应让南迪去跟随两位使者同住,他们应该也不是有心的,毕竟听说他们还不曾有孩子,照顾孩子这方面有疏忽也是正常的。都怪我太自作主张。”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把南家家主都给心疼坏了,怜惜又赞赏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夫人。Xιèωèи.CoM
一群人全然忘记了还守在南迪坟前的生身母亲-吉丽。在这里演出自己是多爱南迪的假象。
夜玄朗倒也是没有刘月滢那么激愤,冷眼看着这群人说话,脸上的表情越发玩味,甚至还弯起嘴角讥笑了一番,眼底的冰冷却是分毫未减少。
“塔娜夫人的意思,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南迪,导致他的溺毙池塘咯。”夜玄朗抬眸对上的塔娜夫人,塔娜一时也忍不住冒起寒意,但毕竟也是管家多年的夫人了,稍缓一缓就恢复了心神。
客客气气的答复着:“使者大人您身份尊贵,我们是万万不敢指责您的,只是我们也十分好奇,为何南迪在我们家都一直好好的,却在跟随您住的时候,突然没了,这毕竟是我南家后代,我也得要个说法才能对的起列祖列宗啊。”
“哦?那么你觉得我们怎么做才能给南家一个说法呢?”夜玄朗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眼神撇了撇身边的墨染,墨染接收到眼神之后,悄悄的离开了营帐。
塔娜闻言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又马上收起。“毕竟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且这也是个意外嘛,我们也不好苛责于客人。”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夜玄朗轻蔑的挑挑眉道,“这南家全族都来了,肯定是有所求,有话不妨直说。”
这时塔娜搀扶的那位长老出言说道:“既然塔娜也说是个意外了,不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