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同住A市即使近在咫尺,也不认他,到死,他也不知生父是谁,长得啥样,做什么的。
宫母,当年不止是喜欢上了宫敬史生父的相貌,也相中了他的家世和未来,岂料这世家子,从小就被培养成了心硬如铁的家伙,油盐不进,与英俊仁厚的相貌相差甚远,深具欺骗性,以至出身官宦之家见惯尔虞我诈的宫母,也没看穿他的性情,曾经的宫母,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去经商,心里明白,即使再怎么挣到钱,自己的这种家世,根本没到可以横着走的地步,也得苟着,才能继续富贵,从小到大见的多了,从商也分等级的,自己这种注定了要屈膝生存的,她爱过盲目过,最初想要的生活,绝不是扎进商海,过那种拼命打拼勾心斗角还要赔笑屈膝的生活,她想过官太太的生活,过那种不用直接接触勾心斗角却能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生活,想做个被人称颂温婉贤惠的贤内助,可千挑万选相中的那个男人,不爱她,嫌弃她,不要她的真心嫌弃她的相貌,抛弃了她,弃她于千里,如果不是被这个家伙的相貌迷惑,自己可以另择佳偶,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这导致了她的一生走上了不归路,只能无奈的选择宫敬史的继父,这已是当初最好的选择了,肚子不由人啊,宫敬史,是她拿下那个男人的工具,失败后,对那个男人所有的恨,全发泄到了儿子身上,对这个儿子是相见甚厌,严声斥责,小小年纪就扔在了老家,如今后悔了,却已来不及了,自己没好好的疼他!
看着一张张搜集而来的照片,和宫敬史当初喜滋滋送给自己的首饰,如今一件件的看过去,心里痛的难受,爱你的人,才愿意大把大把的为你花钱,想赖在你的身边,而不爱你的男人,避你都来不及,就像宫敬史的生父对宫母那般,而少年的自己,怎能明白坐在鹏举座位旁那个海吹胡吹少年的痛苦,他所有的胡闹所有的任性,都只是在消极的发泄,他没有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和爱的呵护,当初的自己对他好一点,该多好?可是生活,没有那么多也许,岁月的短刃长剑,就这么轻松拿捏了人的命运,将人宰割了,看了见的互相伤害和看不见的心底流血,将所有人斩的伤痕累累。谁都希望被人爱着护着,包括宫母,包括宫敬史,包括自己,谁都渴望爱,渴望遇见一段真心相守的爱情和婚姻,谁不希望过上浸满爱意又受人尊重还能高高在上的生活?谁都希望和喜欢的人厮守一生,多少人活成了一厢情愿?多少人被耗的所剩无几。世事无情,多的是事与愿违,多的是恕难从命!那个固执又偏执的女人,终究因为场没能实现的梦,毁了一生的幸福,活成了现在这副德行,把宫敬史从小弃在家乡的她,即弃又纵即恨又爱的毁了他的一生,最后落了个孤家寡人,一人远走他国,而那个弃她不顾的男人,如今却活的如此春风得意,让人唏嘘!
秀真不禁长叹,人生只有良缘孽缘两种选择,要么幸福,要么煎熬,万般的不由人!借口同学要结婚自己随礼,还想给妈妈奶奶扫下墓,回老家几天,立刻回了老家,劳模的丈夫,正好也要出省,去打官司,也要一段时间,世上有打不完的官司,徐学平自己的时间,永远不够用,事业心太强,肯拼,是他成功的主因,却也注定了没法给予家庭更多的时间,他的时间几乎都泡在了律所和官司上!
从小看护宫敬史长大的远方亲戚,帮秀真处理事情,陪她去了寺庙,宫敬史是他们夫妻照顾长大的,如今落了这般,有些伤感,骨灰刚刚在寺庙安放好,虽然他有花不尽的钱,折腾不尽的富贵,命却不好,脾气还坏,任性的野惯了,最后没能善终,他们夫妻也甚为伤心,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宫家,死的死,走的走,集团也卖了,各地的房产物业,好多还没处理干净,宫母已无心处理,全部授权交给了中介公司和兄弟姊妹处理,三线城市的别墅不好卖,暂时是卖不掉的,他现在帮着看管看管,以后定居外地,不太可能再在这里常住了,七八月份去儿子那边,下葬的事会在这之前办好,分手的时候,男人忽然拉着秀真的手,长吁短叹起来,宫敬史是不成器,是野是任性,又癫又疯魔,但是这么些年,却并没过好,太孤单了,即使去了省城去了A市,也等同于孤身一人,心是荒芜的,继父并没善待他,一再的把他送出国去,其实是不想见他,常常拎着球杆抽宫敬史,妈妈事业心重,天南海北的飞,搞事业出席活动饭局,哪有时间给他?又恨他的生父,对他很变态,这个孩子,生于富贵却从没幸福过,但他的心里住过一个人,从不曾换过,是他荒唐人生里唯一真挚过的地方,现在由秀真打点他的后事,也好,他没怎么被人爱过,死的也伤心,秀真管他其实最好,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他肯定喜欢,尽管秀真一再问他到底怎么死的,只说宫母也是才告诉他们是掉进河里死了的,宫家亲戚一个不知他已死了,秘而不宣的。
很多人,是在失去的那一刻,才疯了一样的来了感觉,秀真清楚自己不是,自打为宫敬史流下第一滴泪的时候,他已装在心底了,只是恨,浓烈的恨,掩盖了爱!一身素衣的秀真,终于见到了宫敬史的骨灰盒,照片里的宫敬史,是十六七岁时那个高一少年,一脸的坏笑,贱嗖嗖的,牙齿很白,眼里带着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