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山贼说道:“这冬日太冷,附近的都被用道:“既是如此,不若等取下乐平之后,我们两方直接霸占了那乐平县城,有群山庇护,又有屋子可住,岂不是比在山上度日逍遥。”
张辽“连忙”瞪了他一眼,张杨立刻止住了话茬,仿佛意识到了他在此时试图挖那山贼首领的墙角的确不是什么妥当的举动。
但对随后收到消息的山贼头目的占有乐平,能住在房子里,谁又乐意住在山上呢?
若是有官兵前来征讨再入那太行山中也不迟。
心中颇有几分意动的山贼头目又听手下法也好像站得住脚跟。
想到这里,他彻底放下了对张辽和张杨二人的提防。
他却哪里知道这二人何止是在所说的话上造了假,就连肤色都是作假的。
他们在脸上都涂抹了一层薄薄的姜汁,在气味消散得差不多后只剩下了让肤色显得发黄的颜色,加之两人都正处在抽条的年龄,这才让他们看起话,生怕被外边的人听出什么不妥来,但相顾一看对方的样子,又不觉发出了两声闷笑。
不过他们也到底还是年轻人,笑够了后,还是感到几分后怕。
今日种种行事,但凡有一处表现不妥,他们极有可能就再也下不得这云中山了。
尤其是——
想到张杨本不必冒险上山来,以他的年纪和武艺,完全可以走正规途径效力于太守府或是刺史府,张辽在心中多了几分感动。
算起的。
他又随后低声说道:“若此番功成,你我果能入那刺史府中大展身手,此后互相帮扶,与兄弟无异。”
然而他旋即便听张杨回道:“其实……我琢磨着乐平也不错,说不定就不去那刺史门下了。”
见张辽有些诧异,张杨解释道:“你说我们此番上山来所用的工具以及言谈方式,无一不是出自乐平侯的谋划,她有此等算无遗策的本事,岂不是要比那位如今还不知道是何许人也的并州刺史看起来顶用?”
张辽也不是看不出这一点,只是……“乐平侯并无实权在手,你我既要做那对阵匈奴之人,光是效忠于她怕是起不到作用。”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人也没什么不能赌一把的。”张杨回道:“我刚从云中郡出法,要在刺史面前出头也有这么些个规矩,我不是个聪明人,自觉也弄不明白这些事情。”
“总归乔侯此前也说了,助你在刺史面前出头,乃是为她自己进言做个铺垫,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张辽居然可疑地觉得他这话中说是说着自己不聪明,却很有大智若愚的意味。
可这选择……
“行了,现在说那么多也没什么意思。一来那乔侯要不要我这么个打手尚是未知数,二,一边从衣袖里摸出了火石。
要对这些山贼动手,无论是他还是张辽都没有这么多的心理负担。
他们这些个边地男儿,最痛恨的莫过于有勇力之人不将力气用在对付外敌上,反而劫掠更弱者。
而从这山贼头目的口中透露出的营地现状,也让他们更少了
几分顾虑。
在他们上山之前,乔琰还专门叮嘱过,若真要选择火攻,务必选好位置,以免山火不熄,殃及了无辜。
现在倒好了,这周遭的林木都在这伙山贼的手里被砍伐出了一片空白地带。
如此说来,这把火还真能放!
那山贼头目还在做着领人劫掠乐平的美梦,却忽然被火起的惊呼之声吵醒。
他刚睁开眼睛,伸手去摸手边的佩刀,却忽然闻到鼻息之间何止是有什么东西烧焦的气息,还有一股血腥味。
他心中惊觉不妙。
可还不等他走出营帐,便有一道身影当先闪身而入。
外间火起映入的火光,将帘帐给染成了通红之色,也将此人的身影给隐约映照了出来。
这不是那白日里前来的张辽又是谁。
但这个名字还未曾喊出来,张辽已经一刀劈来,正中他的脖颈。
这山贼头目也算是力量不小,可要知道张辽所属的家族虽改姓潜踪,却到底是昔年豪族,绵延到今日家中也还小有资产,足以让他在修习武艺的过程中,得到远非野路子可比的教导。
他一击得手,眼看着这倒地的山贼头目已经失去了呼吸,又果断地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头目先死的顺利并未让这少年出现什么自得的情绪,他抓起这头颅的发髻,迈步而出营门,高声喝道:“贼首已死,速速除贼!”
张杨早在四方多处点着了火,这五百余人聚集的营地中火势绵延得极快,现在听到了张辽顺利得手的消息,他又从那楮皮衣中摸出了一把铜锣,狠狠砸了两下。
这实在是要比张辽那贼首伏诛之言还要具有穿透力的声响。
本就先被起火吓了一跳的山贼,先是听到了头目身死的消息,又有横空一颗头颅砸下,让他们辨识出了头目的身份,当即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