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张口以向风,须臾便活而起走。
风狸杖挑落霹雳尖后,化为草茎,藏翳形草中。其于翳形草中探摸,既得,指鸟兽,随指而堕。
猎户每常潜伏以候风生兽,俟其倦怠夺走风狸杖。是非风生兽懦弱,心不忍也。
北邻石壁每常有上古玄妙之音传出,耕父难以破解,也就不甚留意。
这回他又闻“咣咣”之聒噪声,此天聋地哑二童跟班青雀之鸣聒,声甚独特,别无二致。
随即传来二童之言语,耕父细听之下,唯“三世为人者之血”一句,甚是清晰,余皆不甚了了。
抬头望远,只见二童子一著白衣、一著青衣,摇摇摆摆走来,前后翻飞几只青雀。
他欲站起,奈何手足如萎,不听使唤,知是梦中。心想如此倒好,省却了许多繁文缛节!
二童转眼走近。
“是了,就是这只小恶兽。”青衣童子抖袍袖露出指尖,稍微指了指。
白衣童子:“兽蛋儿!”
所指者风狸,以其挑落霹雳尖之故也。
以二童之尊,倒也不会将他如何。
是乃另有所虑。
“啊哈,这兽蛋儿爪子上,居然打个七宝楼台之结子!”
二童潜心揣摩那如杨花柳絮弥漫时空之命运线,其中虬曲盘旋成的许多花结,什么梅花结、宝璐结、荆玉结、遗珠结、磐结、戟结、泪结……他俩均认得。
“着实厉害!他这个七宝楼台之结子,把你我都看得眼花缭乱。”
“啊哈,此命运线也忒过了!他不过是块踏脚石而已。”
“哥,踏脚石不踏脚石,都还在未定之天!”
“是呀是呀,这还得看我俩的!”
眼看二童就要远去。耕父一试身体已能活动了,忙起身抢前几步施礼:“二尊者!”
二童回头凝视。
“不敢动问:仆适才听石壁传声,三世为人者之血,想是二尊者所言?”
二童略略一愣,脸上堆起阴云。
“咣咣,”几只青雀上下翻飞,铿锵鸣聒:“天机不可泄漏!”
“仙雀,天机,是此石壁泄漏的呀!”他手指石壁,喜梦中可以放肆。
趁二童尚还愣着,又弯下腰去:“敢问适才二尊所言踏脚石者……”
但闻哗哗拂袖之声。
抬头看时,远远有两束马尾青丝和四只长袖在甩动,倏尔无影。
剩几只青雀尾巴在云端中一翘一翘。
苌宏阔面美髯,戴方巾,著绿缎袍。明鬼神事,以方术事周室。
周王受小人谗言将其流放,其于流放地剖腸自殺。王匣盛其血,三年后视之,化为碧玉。
管革驻颜弱冠之年,仪容秀美,冠带飘逸。兼通地理、阴阳、巫祝,善鼓瑟,性率直而好论辩。
为帝尧宾客,教娥皇、女英鼓瑟。
唐时,革遇张果老倒骑白驴。果老掷鞭变一青牛,令乘之,同入恒山,登绝顶坐。
革曰:“尔命我游恒山,止欲顶上坐耶?止欲示我鞭化为牛也?尔岂不知何物不可变化,人而化为仙者尚世世有之,况物乎?”
乃摘一叶化白蝙蝠,再化为一果老,果老大惊汗颜。革遽起,不辞果而下绝顶。
耕父约了管革同赴苌宏府宅,述其白日之梦。
管革道:“五哥之白日梦,关乎天意。
“‘三世为人者之血’之记载,见于古籍,亦曾听烂头九哥言过。今有石壁天耳传声,此将能救鹤仙脱离苦海,是确凿无疑了。”
苌宏道:“那风狸小弟,今如何了?”
耕父乃从褡裢中取出一空皮囊。
时他眼见二童离去,心有不甘地抢前两步,一脚踩进渊潭,惊一身汗。
醒见身体半已挂在石榻之外,三小兽打着呼噜,风生兽剩一空皮囊!乃急揽皮囊于怀中,不禁悲从中来。
三小兽醒后,便都对着风生兽皮囊,号啕大哭。
苌宏、管革见此空皮囊,耕父又泪眼婆娑,都忙道详二童所言,他这不过是转世而已,不必过于伤感。
管革道:“踏脚石者,当指鹤仙脱离苦海而言也,风狸小弟此行定当忍辱负重!”
耕父道:“二尊所言七宝楼台之结子,看得他俩都眼花缭乱,当如何讲?”
管革便又笑道:“这除了到处留情,还怎么讲?风狸小弟,你我在此为他洒泪,他此行可真是精彩万分呢!”
苌宏道:“前些时许由四弟转世,也当与此有关。其三世为人者之血乎?”
管革抚掌:“三哥此言甚是有理,看来鹤仙脱离苦海,已在望中了!”
且说那日苌宏制好团茶、蜂蜜,专邀四弟许由来饮,及十三弟管革作陪。许由渴饮山溪,对热茶无感。对野蜂蜜倒是喜欢,况三哥相邀,也就来了。
管革帮着煽火烹制。烹好茶共嗅之,芳甜无伦。
乃各酌一盏,将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