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瞅了一眼院子,然后高声大骂:“你们他娘的人多欺负人少,老子跟你们拼了。”
说完,挥刀朝着盾阵冲过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等到手中的横刀要砍上盾牌的时候,他忽然呲牙一笑,收刀纵身跳上盾阵斜面,随后扭腰转身飞纵上房,从那个窟窿中跃上房顶。
“哪里走?哎呀!”伊藤斋二和黑袍人想也没想紧随其后要上房去追,身形还在半空中时,窟窿中露出两个人,李元婴和郭淮,他俩手中各握一个万针筒对着下面攒射。
一个万针筒上百个牛毛细针,四个就是几百个,从房顶的窟窿中一下子集中攒射,那真是,银光闪闪,密密麻麻一大片,多的吓人。也多亏伊藤斋二和黑袍人武艺高超,俩人见事情不对头互相拍出一掌,两人借势翻滚躲开。
落地后的黑袍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窗户口往外看,墙根底下的楼兰士兵不见了,院子当中的尸体还在,他瞬间明白了李元婴为什么在屋里叫骂而不去追他们的了,原来是声东击西,制造混乱好让其他人救人。
伊藤斋二也明白过来了,气得用拳头直砸窗台,大骂李元婴狡猾。
这个时候洪州城有鼓楼响起了鼓声,一通鼓声响过,全城鼓楼的鼓声都响起,有人在击鼓示警,全城各处开始警戒,附近坊区的大街上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冲这边来了,看来是官军出动了。
伊藤斋二和黑袍人对视一眼俱是无奈,只好传令倭人撤退。
都督府大堂上,李元婴、尼露拜尔和卢承庆与卡夫分宾主落座喝茶,小女孩曼头陀琳站在卡夫身后。
一盏茶后,卡夫的侍卫进来向他禀报,说死去的楼兰人已经按照楼兰习俗净身装棺,准备运回楼兰故地安葬;劫后余生的都已经医生治疗后重新安排了住处养伤。
卡夫再次站起来向尼露拜尔和李元婴致谢。
“公主殿下,曼头陀琳想陪伴您左右,日夜侍奉您,请您应允!”卡夫致谢完毕,继续弯腰低头很深。
尼露拜尔闻言没说话,神色不变,先是看看卡夫,又扭头瞅瞅曼头陀琳,见曼头陀琳目光中充斥着希翼的神色。好一会儿尼露拜尔才对卡夫说:“这是你的意思?”
“我不敢有这个想法,是曼头陀琳自己的想法,她让我向公主请求的,她希望能跟着公主身边。”卡夫低着头说,声音有些发颤。
跟在尼露拜尔身边的楼兰侍女歌姬是巴特1尔亲自选出来的,都是中坚力量家族的女儿,像卡夫家族这个层次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入选的,真想入选那只有皇室钦点这条路,即使这样在楼兰人中那也是僭越的事情,被其他家族的人看不起的。
“你想跟着我?”尼露拜尔看向曼头陀琳,眼光不冷不热,看不出什么态度。
“是的,公主殿下。今日见君风采,愿意相伴左右,来日杀尽倭国之人。”曼头陀琳大踏步走到阿翁身后躬身施礼,施完礼直起身,目光炯炯看着尼露拜尔。
尼露拜尔目光凝重,良久不语。
显然倭国人侮辱曼头陀琳的事情已经让她产生了心魔,亲手杀掉松本并没有消除她心中的愤恨,反而让她恨上所有倭国人。尼露拜尔要是将其留在身边悉心培养成心腹,未必是一件好事儿,有心魔的人一旦失控,后果无法估量。但是话又说话来,有时候恨也是一种鞭策,鞭策着人前进,说不定会成就无比辉煌。
卡夫与曼头陀琳父女都在等着楼兰公主的回话。
李元婴和卢承庆坐在那里默默喝茶,楼兰人内部的事儿,他们不好插嘴。
“你留下吧!先从末等丫鬟做起,只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杀戮不是人的全部。”尼露拜尔慢慢说道。
卡夫和曼头陀琳听了是满心欢喜。
卡夫喜的是他家族的人终于直接接触到皇室了;曼头陀琳高兴的是能跟在尼露拜尔这种女豪杰身边了,今后她会以她为榜样的。
李元婴有些惊讶地看着尼露拜尔,目光中闪烁着喜悦之色:尼露拜尔的心伤在变好,她的已经能够沉着冷静地思考问题了。
“卡夫,说说你在洪州的事儿吧!”李元婴收回目光看向卡夫,缓缓说道。
“洪州的事儿?!”卡夫低声呢喃一声,目光充斥着迷离,他缓缓低下了头,半晌都没说话。
“啪!”李元婴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墩在桌子上,声响很大,惊得全屋子的人都看向了他。
在李元婴看来,这个卡夫不识抬举,今天胡商商行发生的事情,按照大唐律不管是胡商还是倭人都够得上收监抓捕了,看在他们是尼露拜尔的族人情面上,同时楼兰人又是受害者,一切从宽处理,对楼兰人从轻发落,并没有将其收监,还给所有人治伤,他竟然想沉默对待问话。
“不,驸马,不,不,大都督,误会了,误会了,您误会了,到现在我应该能确定我是被人骗了,用大唐的话来说是我被马蜂蛰了。”卡夫连忙抬起头,连连摇手。
“被马蜂蛰了?”李元婴惊奇地看看卡夫,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不过转念便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