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忻林躺在床上,抚摸着右侧小腹的刀疤。水晶吊灯模糊在视线里,屋顶旋转起来。
母亲临死前的样子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那死气沉沉的黑黄脸色,已经证明人不行了。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吞咽着食物。那些食物才刚刚进到胃里,就马上吐了出来,吃什么,吐什么。
看着母亲这样遭罪。
“妈!不想吃咱就不吃了。”
“孩子,妈想吃,妈想活着!妈要亲眼看着你和你弟成家!”
母亲走了,眼睛都没闭上。
爱情也没了。
徐忻林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哼!那么好的男孩子,我居然狠心伤害他。我真佩服自己,在心爱的人面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拜金女!
“分手!我不过是穷怕了,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再为金钱出卖自己了,你懂了吧!”
闹钟突然响了,徐忻林从回忆中惊醒。
啊!糟糕!今天二姨给安排了相亲!若是错过了,又要被二姨叨叨了。
“徐忻林!”
回头一看,一个微胖的男人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一身黑色运动服,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十分扎眼,新的!
男人抹起袖子,露出一条花臂,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你是,郑多金?”
男人眼球转动了一下,眼皮很厚,盖住了上半个眼球,像是在翻着白眼瞪人。
“没错!我就是郑多金。”
徐忻林一阵紧张,怯怯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卷头发,湿乎乎的,分不清是抹了东西还是油腻。突然,他挠了挠后脑勺,习惯性的把指甲里挖到的东西剔掉。
徐忻林一阵膈应,面部抽搐了一下,快速将眼光移开,转头看向窗外。
徐忻林一个激灵,站起来。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郑多金反应过来时,徐忻林已经跑出去了。
郑多金往椅子上一靠,猛吹一口气,心中甚是不爽。什么玩意儿!给她脸了。妈的!如果敢放我鸽子,我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正这样想着,徐忻林回来了。
透过玻璃窗看去,一头乌黑的秀发,在风中飘动。白皙的肌肤,眼睛不大不小,双眼皮精致如刀刻。眼神里透出来的一股子劲儿,很吸引人。
郑多金看的痴了迷。心想,比我花五百块找的鸡都漂亮。
徐忻林低头看着手机,回到咖啡馆。
“哎呀!”一声尖叫,咖啡杯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蹦哒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徐忻林赶忙道歉,随后钻到桌子底下去捡杯子。
服务员鄙视的看着桌子底下的徐忻林。
“眼睛掉手机里了吧?这杯咖啡怎么办?”
徐忻林拿着杯子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真结实啊!没烫到你吧!不好意思啊,刚才那杯咖啡我来付。”
服务员冷着一张脸。
“那边扫码,五十六块!”
徐忻林付过咖啡的钱,坐回到座位上。郑多金“哎哎啊啊”一阵,放下了手机。其实电话那头并没人。
“你干嘛去了?”
徐忻林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刚才碰到一同学!加了个微信。”
“男的女的?”郑多金不高兴了,
徐忻林愣了一下。
“女的,女的。”
郑多金怀疑的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尊重人?是不是我太给你面子了!”
“不好意思啊!”徐忻林再次道歉。
郑多金却没有一点原谅的意思。
“你也看到了,我这条件,不缺女人。若不是你二姨求着我,我才不会来见你。你们家是出了名的穷。”
越说声音越大了。
“我们家是村里养貂大户,村里首富,我爸跺跺脚,一个村儿都得颤三颤!”
徐忻林过耳不过心,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
“我听你二姨说,你爸和你弟都在老家,你一个女人在外头跑,简直不像话!”
一提到父亲和弟弟,徐忻林的注意力被拉了过来。
越想越气,坐不住了。
“郑先生,我有点事,先走了。”
转身要走。
郑多金“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指着徐忻林怒到:“站住!”
徐忻林在原地停了一停,忍忍,不想理他,不料郑多金又在背后骂道:“真是给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徐忻林掉头回来:“你骂人就不对了吧!”
哗啦一声。
郑多金把桌子往外一搡。
“就骂你了,你个不要脸的骚货,狗娘养的!”
徐忻林大怒。
“你再骂一句试试,养貂就了不起了?养狼的我也不怕!”随即手上的包抡了起来,包上的金属角砸到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