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肚明,实情并非如此。
我只是贪食炼魂,手段卑劣无比,罪恶滔天,嘴脸何等丑恶?
而那炼魂味道令人作呕,我为何要求之若渴?”
他思索许久,伤势痊愈,遂站起身来,一瞥眼,却见草地中趴着两个模样古怪的少年,一人狐脸,一人犬脸,目光惊惧的望着盘蜒。
盘蜒知它们乃草海妖族族人,问道:“你们在这儿多久了?”
两个少年“哇”地一声,哭喊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边大喊:“食人脑的妖怪,食人脑的妖怪!妈妈,爹爹,救命!”
盘蜒苦笑一声,险些落泪,但这两个少年不认得他,他也无需在意。他穿上衣物,一把火将庐芒尸首烧了,随即扬长而去。
他惦记陆振英安危,推断方位,朝她行进之处赶路。
他心下苦楚,需得找到陆振英,似乎留在她身边,对她展露善意,便能让他心安许多。
他心中自语道:“我为何要在乎这善恶?我只是想待她好,要她过得无忧无虑,只要她心中喜乐,我便再无所求。她是我栽培的花朵,饲养的小猫,她将来本领高强,行善积德,侠义为先,名满天下,便能赎我之罪。既有如此好处,我又何乐而不为?”
他不明白自己心思,但胡思乱想,便由悲转喜,几乎放声大笑起来。
行过草原,来到雪山上,但见夜幕之下,漫山遍野白皑皑的一片,大雪如同鹅毛缤纷而下,行走艰难,只怕连牛马也会被掩埋。
他见山上有一小屋,窗户用木板挡住,但从缝隙中却可见火光。他走至屋前,拍了拍门,说道:“我乃过路游者,路遇风雪,不见归途,还请好心人行个方便。”
只听陆振英在屋内欢呼道:“是盘蜒哥哥?”
吱呀一声,门板打开,东采奇、陆振英一齐上前,各握他一手,神色激昂,泪光晶莹,口出欢声笑语,东采凤目光疑惑,望着盘蜒,似曾在哪儿见过此人一般,可却想不起来。
张千峰喜道:“盘蜒兄弟,你果然安然无恙,怎地找到这儿来了?”
盘蜒道:“此乃归蛇伯必经之路,我料来你们也跑不到哪儿去。”却见陆振英那马儿也卧在屋内,占据老大一块地盘,模样甚是惬意。
东采奇揶揄道:“原来你与振英师妹结为兄妹了,就不怕我喝醋吗?”
盘蜒笑道:“咱们一对兄妹大盗,乃是打家劫舍的绿林豪杰,小姐便莫淌这浑水了。”
众人劫后余生,心情极佳,说笑几句,又安然坐下,或躺或倚,烤着篝火,满是暖意,也有些倦了,三个少女皆迷糊睡去,张千峰深怕那庐芒袭来,不敢怠慢,便坐在窗边守着。
盘蜒也无睡意,靠在墙上,默默出神。
张千峰道:“盘蜒兄弟,我知你对我有所不满,若我无意中得罪了你,在此请你多多包涵。你救了振英,我对你感激不尽,如承蒙不弃,咱们不如交个朋友。”
盘蜒目光闪烁,说道:“万仙张千峰何等名望武功?我如何担当得起?”
张千峰心知他脾气古怪,对自己总话里带刺,也不在意,微笑道:“盘蜒兄弟才学绝妙,智计过人,能与你相识,张千峰三生有幸。”说罢朝他深深一拜。
盘蜒心想:“这张千峰脾气倒好,我若一味冷言冷语,未免太过无趣。”也起身作揖,说道:“过奖,过奖。”
就在这时,只听风声怪异,宛似龙吟,余韵不绝,震动天地,回荡九霄。张千峰急忙掀开木板,朝外望去,风雪朦胧,但那庞大白龙掠空蛇行,仍隐隐可见,他心下敬畏,感慨万千,忍不住跪倒在地,遥遥朝那白龙磕头道谢。
盘蜒沉吟道:“千峰仙家,你可知你们万仙一门,乃是轩辕黄帝一手所创?”
张千峰原是不知,闻言肃然起敬,问道:“兄弟当真渊博,张某孤陋寡闻,确实未曾听说。”
盘蜒心中浮现出些许记忆,他激动起来,不禁说道:“传闻上古之时,伏羲创制八卦之术,将其传于轩辕,其时灾祸横行,天上涌出无数蛇怪,师徒二人联手与这些蛇怪交手,惊险万分的护住世间平安。伏羲见事态平息,静思多年,云游四方,据说破开天门,蹈星而去了。”
张千峰道:“我只听说过上古伏羲为皇,轩辕为帝,却不知他二人竟有师徒之谊。”
盘蜒又道:“伏羲一走,却引来了灾祸。聚魂山中生出统领阎王的魔神蚩尤,率领阎王与亿万妖众,从聚魂山侵入凡间,于是再为祸惨烈,生灵涂炭,几可与远古那蛇怪之祸相提并论。
轩辕黄帝见敌人势大,便以伏羲八卦之法推算,历经千辛万苦,找来神兽,率领无数凡人勇士,与蚩尤一场大战。他连使‘妙计’,策反群妖,终于苦战获胜,却未能将蚩尤杀了,只不过将它驱逐至异世,再难以返回此世。
自此之后,这世上便有蚩尤所留众妖,繁衍后代,成了如今北方万妖之国,与凡人划分地界,大体还算相安无事。轩辕知聚魂山上仍有更多阎王,满怀恶念,不容轻忽,遂创立万仙,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