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将窗户移开条缝,向外张望,窗外明月当空,树影婆娑起舞,没有异动,心道:二黑不是留在大理,跟丁飘蓬在一起吗,它怎么也到丽江来了?莫非丁飘蓬的病好了?也到丽江来了?才过了八、九天,身体竟康复得那么快?
墙外掠进一条身影,一个梯云纵拔高身形,空中一折,宛若游龙,然后如水鸥般,向二黑所在的窗台旁飘落,轻若棉絮,落地无声,他身着夜行衣靠,低声道:“哥,三哥。”
柳三哥推开窗户,道:“飘蓬,来,进来。”
丁飘蓬跳进屋内,二黑也进了屋。柳三哥问:“病好了?”
丁飘蓬道:“好了,南不倒的药真他妈神了,一天比一天见好,如今已完全康复。”
“是二黑带你来的?”
“是。二黑真是只灵猫啊,每到岔路口,它就下来转悠一阵,用前爪指指方向,然后,小二按照它指的路赶车。”
“小二在哪儿?”
“在门口马车上呢。”
“快,快去把他叫进来。”
打开院门,马车进了院落,这时动静大了,小李子与向导全醒了,众人聚在客厅里,谈谈说说,十分兴奋,不知不觉间,已晨光熹微。
柳三哥道:“今天下午,我们要去救南不倒。”
小李子道:“太好了,我也去。”
柳三哥道:“你不能跟我去,过一个时辰后,你和小二化妆后,备好车辆马匹,去木府监狱门口等着我们。跟我去木府监狱的人,有三个就足够了。小李子,我包你今夜能见到南公子。”
小李子激动得热泪盈眶,紧握着柳三哥的手,道:“谢谢,谢谢三哥。”
***
今儿是个好天气,每逢好天气的下午,木府监狱探监的人就比平时要多一些。探监的人似乎都有个共相:面色凝重,形容焦虑,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人们都急于想见到自己的亲人,不知他在狱中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但愿他能挺住,能活着出来。
一位中年商人和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也来探监了。中年商人是向导改扮,那一对老年夫妇,扮老头子的是柳三哥,扮老太婆的是丁飘蓬,他俩各自拄着乌木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向监狱的安检口,尽管两位老人满面愁苦,可老太婆的鬓角,却还插着一朵金黄色的菊花呢。中年商人手里提着送给犯人的礼物,口中关照道:“大爷,慢走啊,你儿子在里边挺好的,放心吧,当心当心,这儿有个台阶呢。”他不时地扶俩位老人一把,照顾得相当周到。在外人看来,他大约是老人的侄儿或者外甥。
在一进大门,就是第一道安检口,除了有狱卒、捕快在检查盘问外,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猫头鹰胡大发,他满脸毛发的脸上,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睛,骨碌碌乱转,盯着进来的每一个人,柳三哥等人还是安然通过了。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第二道安检口,在第二道安检口,除了有狱卒、捕快在检查盘问外,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铁面神捕乔万全,他真象只秃鹫,刀条脸,鹰勾鼻,稀疏的眉毛下眯缝的细眼犀利尖锐,在每一个探监人的脸上滑过。他的身后,站着魁梧高大的郎七。
当柳三哥等人正要通过时,乔万全喝道:“慢,停下。”
柳三哥依旧没有停下,丁飘蓬已经动了杀机,近半年来,他栽在姓乔的手里已不止一次,为小桃报仇的时候到了,不过,在临来前,他答应过柳三哥,如若遇上乔万全,决不能意气用事,要听他的号令行事,否则,就别去。丁飘蓬一手挽着柳三哥的臂膀,象是一对老夫老妻,一手顿着乌木拐杖,道:“老头子,耳朵聋啦,喊你呢。”
柳三哥装聋作哑,回过头来,道:“老太婆,怎么啦?”
丁飘蓬道:“长官喊你呢。”
柳三哥看见丁飘蓬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星,真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他想:糟了,得赶紧制止他,便用腹语对他说道:“飘蓬,千万忍着,听哥的,否则今天的营救就完了!南不倒有可能会死在狱中,死了一个小桃已经够惨了,难道还要再死一个南不倒么!哥求你了。”
腹语是柳三哥的独门秘技,他脸上可以毫无表情,嘴唇纹丝不动,却能当着众人的面,用丹田的昆仑九天混元真气,发出众人听不到语音,送入对方耳中。
柳三哥边用腹语制止丁飘蓬,胁下也夹紧了他挽着自己胳膊的手,丁飘蓬的手就象被插在石缝里一样,根本动弹不了。
丁飘蓬只得一咬牙,硬是将杀气按捺了下去,他道:“死老头,长官喊你呢,越老耳朵越聋啦!”
“喔,长官,啥事啊?”柳三哥佝偻着背,抬着头问,胁下依旧紧紧夹着丁飘蓬的手。
乔万全看着手里的名册,问道:“你来探监?”
“是,长官。”
“探望你的什么人?”
“哦,长官,不成器的逆子。”
“叫什么名字?”
“和雪山。”
“你是纳西族人?”
“是,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