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般从他的指缝中倾泻而出,将他那张苍白的脸映衬的诡异耀眼。
封镜分辨不出昼衍手上是何术法,然而从这与先前不同的气势中她不难分辨出,昼衍这是要给她最后一击。
将手中捏紧的鳞甲往半空一抛,封镜双手在胸前结印,指尖霎时间迸出一道金芒,金芒穿过那白色的鳞甲之后,立即化作了铺天盖地的巨大光态冰棱,冰棱如同无数道寒剑一般冲着昼衍就飞射了过去。
昼衍找准时机将断魂咒对着封镜打了过去,就在这一瞬之间,昼衍来不及闪躲,无数道冰棱立刻如有实质的从他的身体穿过,一瞬间昼衍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冰寒和洞穿的痛感充满了,整个人立刻被这巨大的妖力压得跪了下去,一口猩红的血当场就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断魂咒来势汹汹已然到了面前,封镜一咬牙,知道自己这是来不及躲闪了,抬手蓄力就挡。被断魂咒击中的同时,她就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震荡了自己的心脉,一瞬间封镜痛的几乎呕出血来,身子一软,暗金色的眸子中金芒一淡,竟是支撑不住就这么倒了下去。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封镜只感觉有人将她用圆形结界封了起来,眼前掠过一片银色衣角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封镜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正欲动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正被四条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铁链牢牢束住,顺着长而直的铁链往尽头看去,竟是发现四条铁链的另一端,居然深深的扎进了周围的黑岩之中。
环视一圈,封镜就见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黑岩洞窟中,洞窟顶部悬浮着一个淡蓝色的火球,火球将整个不大的洞窟照亮,封镜就见这洞窟竟是不见一个类似出口的地方。
她这是被昼衍抓了?封镜认知到这一事实,仅仅愣怔了片刻,而后便十分淡定的冷静了下来,心神一稳,就开始聚集周身的妖力。
然而一蓄力之际,她却发现骨血中的法力七零八落的聚不起来,而且身上痛的异乎寻常,就连魂魄竟是都有些不稳,动用灵识稍一探查,她这才发现昼衍在她的灵台上下了一道禁制。
乘人之危!封镜气的额头直跳,奋力就想挣开那道禁制,可一动之下,却发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体里狂涌而出。
又不死心的试了好几次,封镜头脑慢慢竟是开始晕眩起来,她这才停下动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垂着脑袋想了片刻,封镜这才想起自己倒下之前,昼衍似乎也受了重伤,再加之她那时砍了他手下那黑越的脑袋,所以即便她重伤被抓,与凤山那边应该并未落入昼衍魔爪。
想到这里,封镜心中大安,这才开始盘算起逃出去的方法。
“昼衍快滚来见我!”封镜盘算了半天,觉得首先非得见到昼衍不可,立刻梗着脖子对着洞顶就喊了起来,“娘们唧唧的把我吊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我个痛快的!”
她的叫声在小小的洞窟中逡巡了片刻,静静的竖着耳朵听动静,然而听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出现。
封镜并不气馁,清了清嗓子就要再接着喊,然而不等她张开嘴,就感觉面前一花,一道黑影倏忽之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等封镜反应过来,一伸手竟是捂住了她的嘴。
定睛一看,封镜就见来人已经用了遮容术,黑黢黢的身影上,应该是脸的位置此时一片模糊,就连捂在她嘴上的手,都模模糊糊的似乎带着重影。
“你是谁?要做什么?”即便是被捂住了嘴,封镜依旧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一双暗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来人。
来人并不想和封镜交谈,也不理会她,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指尖捏着的一根银针立刻插进了封镜的纤细的脖子中。
封镜此时被捆束住手脚,压根就反抗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的动作,不过就在黑影要把银针拔出来的时候,昼衍却突然从封镜对面的墙壁中走了进来,抬手一个法印向着黑影就打了过去。
黑影似乎对此早有防备,在昼衍出现的那一瞬间,立刻化作黑雾消失不见,然而就算黑影逃得再怎么快,却还是被昼衍伤到了后背。
见黑影逃跑,昼衍并没有立刻去追,而是径直来到了封镜身边,抬手就捏住了封镜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拧向一边,伸手拔出了她脖子上的银针。
封镜不知道这根银针上有什么猫腻,自己动用灵识探查了一番,这才发现那银针上竟然有毒。
“针上带着天明山血毒,这种毒扩散极快,现在已经入了我的骨髓。”封镜不爽的一侧头甩开昼衍捏住她下巴的那只大手,转眼就见昼衍垂眸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银针,“我瞧着那黑影法力也不是很高,竟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闯进来给我下毒,我究竟要怪这牢狱不够结实,还是要怪你无能啊!”
昼衍手一翻,将银针收了起来,抬眸冷漠的看了封镜一眼,随后竟是一言不发的将捆在她手脚上的铁链除了。
一瞬间没了铁链的禁锢,封镜心中一喜,可她来没来得及喜上眉梢,却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了,不等她有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