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这殿内的情状,转头却见一只修成人形的水母吱哇乱叫着就向她扑了过来,“我不是说了今日送嫁的蚌娘里不准有模样出挑的吗?这小蹄子是怎么进来的!”
那水母修得的女体还算能看,然而张牙舞爪的向着封镜扑过来,却是形象皆无,活脱脱一个骂街泼妇。
封镜一闪身躲过水母的巴掌,低垂着脑袋装作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直接躲到了那个看似是领队的蚌精身后。
她本来还想送完嫁妆就独自去寻找结因草,可眼下看来,立刻脱身是不可能了。
那领队的蚌精显然是个不怕事的,见那只水母叉着腰还要过来扑打封镜,立刻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就将她推开老远,“自己拢不住主子的心,就来做这些没用的事,有时间在这里骂街,怎么不去在主子面前多晃两圈!”
封镜听了这蚌精的一席话,立刻对她生出了一丝好感,抬眸往她的面容看过去,就见到了一张十分平凡的瘦长脸孔。
然而她诚然长得不出挑,不过一说话就是个底气十足的模样,看着倒是个有骨气的水族。
“昧思,你敢拦我!”水母被昧思甩出去老远,险险站住脚步之后,立刻就将矛头转向了她,“要是主子看上这个小浪蹄子,你家鸾娘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护着她!”
昧思回头看了一眼就要双手捂脸的封镜,眸光坚定,“护不护她都是我们蚌族的事,轮不到你一只水母指手画脚!”
花容被昧思一席话呛得哑口无言,狗急跳墙的一跺脚,手中已经化出了一团闪着电光的水球。
“你敢在主子大喜日子动手!”昧思见花容是个要挑事的模样,立刻捏诀在面前就筑起了一道水幕,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封镜躲在昧思身后,见花容已经失去理智,怕昧思吃亏,立刻也准备暗地里给这泼妇穿穿小鞋。
不过还不等昧思和花容动起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是谁不长眼要在今天闹事?”
“主子来了。”一众围观的水族听见这个声音,立刻都蔫头耷脑的站到了一边,只将昧思花容和封镜三人直愣愣的围在当中,十分的显眼。
风龄渡一走进院子,不用分辨,就看出了闹事的是花容,立刻抬脚就走到了花容身边,问也不问,一巴掌就抽在了她的脸上,“贱人!老子让你多管闲事了吗!”
花容虽说泼辣,但到底是水葱一般纤弱的水母一只,被风龄渡这一巴掌打的立刻摔倒在地,原本白皙的面颊红彤彤的肿起来老高,嘴角也溢出了一抹鲜血。
封镜一直垂着脑袋不敢抬头,见这风龄渡行事莽撞粗犷,立刻把他想成了一个健壮魁梧的模样,然而她一抬眸,却看见一个身材匀称,长相十分阴柔的白面男子。
这男子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邪气,比之天之角的魔族都不遑多让。他长得虽还算过得去,然而脸色苍白发青,眼袋又黑又深,一看便知是长期纵欲过度的模样。
昧思见花容惨遭掌掴,虽还是很讨厌她,但见她被那样轻贱,却又有些不忍,心惊的就移开了眼睛,顺带拉着封镜就往人群里退了过去。
“主子,我……”花容捂着脸,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原本精致的发髻也被风龄渡一巴掌拍散了,倒在地上显得十分狼狈。
“住嘴!”风龄渡显见的是已经不喜欢花容了,所以不管是说话做事对她都已经不留情面,呵斥了花容之后,他立刻冷哼一声,转头又看向了昧思,“她又是因为谁发疯呢?”
这话虽是在问昧思,不过风龄渡的目光却是已经绕过昧思看向了躲在她身后的封镜,见封镜垂着脑袋迟迟不肯抬头,他终于是没了耐性,不等昧思回答,就已经走到了封镜身前。
“抬起头来。”风龄渡的两只大红鞋面出现在了封镜的视线里。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这风龄渡了。封镜有些无奈的出了一口气,随即抬手先是隔着衣服拍了一下昼衍的神识,而后才装作受惊不小的样子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风龄渡本来以为这封镜只会是一个小有姿色的蚌精,可等她将脑袋完全抬起来,他却看得呆了。
只见眼前这个女人生了一双暗金色的眸子,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眨眼间便是活色生香,一看见她,风龄渡竟如同见了圣天神女般心生向往,只觉得封镜周身似乎都在散发着辉光。
“你……”风龄渡张了张嘴,那张苍白的面孔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直勾勾的将封镜的那张脸孔和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看了好几遍,饶是风龄渡自诩阅女无数,还是对封镜垂涎的紧,抬手竟然就想摸她的脸。
封镜几乎要被风龄渡那种直接而又带着欲念的眼神看毛了,不等风龄渡的手碰到她的脸颊,就已经满脸嫌弃的一侧身躲开了。
风龄渡许久没见过敢当面违抗自己的女人了,乍一见封镜这样不识相的,竟是觉得十分带劲,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竟然觉得她嫌弃他的样子都十分诱人,“有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