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寺的事我了解清楚了,过程很清晰,这种时候他不敢和我说谎。
总的来说,千错万错都错在了柳寺的身上。是他主动联系天生社的老大陈宏伟,也就是那个秃头男,柳寺要陈宏伟帮他物色一百到二百个可以胜任外卖骑手工作的人员,陈宏伟当正事儿给办了。
柳寺提前也和陈宏伟说好了,这些人他肯定不会用长,因为我这边给他提过具体要求,物色的人员必须以应届毕业生为主,这个群体是我能够放心,并具有一定培养价值的。
他为了完成任务耍了这个小聪明,想先把人数凑上,在不影响业务的前提下,以后再慢慢招人轮换。
可他没想到他因为这个小聪明被我劈头盖脸一顿臭训,之后他灰头土脸带着一肚子委屈去找陈宏伟交人,人家没有同意。
陈宏伟把实际困难跟他摆清楚了,这些兄弟都是天生社的成员,原本都是跟他吃小电影这口饭的。可是前阵子他们的主题被我给打破了,还禁止他们继续拍摄涉黑涉暴的电影,虽然转换主题之后更火了,但这些兄弟也都跟着失了业。
这次柳寺找到他,正好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他跟兄弟们承诺了给介绍一个短期工过度一段日子,等他找到合适的新题材后,再把兄弟们都带上。结果柳寺现在要退人,他陈宏伟就得来背这个出尔反尔的锅。
陈宏伟的这个话头儿没有为难柳寺的意思,大概是想找我要点补偿,可我们寺哥没惯着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向对自己礼让有加的一群小混混也敢反对自己,立刻来了脾气,当场撒泼,还当着陈宏伟众兄弟的面踢了他屁股一脚。
老虎屁股摸不得,疯狗的屁股就能摸了?不打你留着你?!
可就算柳寺占了千错万错,他陈宏伟却占了最关键的一错。
柳寺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就算是自家的狗,被打成这样也不能不管。
打狗要看主人,这是自古以来的大道理!
柳寺是我主外的骨干,是我的脸面代表,他和陈宏伟装哔的事如果陈宏伟找到我,我可以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这么给打了,作为老大我不能不护着。
我让柳寺先养着,暂时别抛头露面,就算我管也不能带着他鼻青脸肿的找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打架,非得拿伤痕作证。
陈宏伟是领教过我得手段的,他心里肯定也打鼓,我先让他打一阵,看看能不能打明白了,希望他是个聪明人,别让我太难做。
柳寺的这点破事儿浪费了我差不点一个上午,开完会都11点了。
我想洗个澡清爽一下,回房间找换洗衣服,碰到刘心凌正在打扫,我突然进去把她吓了一跳。
她本来背对着我,转身之后两手背在身后,明显是在藏什么。
我狐疑道:“心凌,你干嘛呢?”
刘心凌情绪异常,脸色红的夸张:“没...没什么,我走错房间了...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在收拾房间,是你让我收拾的呀......”
我慢慢走过去:“你怎么怪怪的?不舒服吗?”
“不是...厄少你先出去一下,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她低头就要往外跑,双手依旧背在身后。
我站在门口没有让开,她几乎撞在了我的怀里。
“厄少......”
“你藏了什么?”
“没什么......”
“给我看看。”
“不要。”
“......”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她不敢抬头。
从她的头顶向她之前所在的位置看去,那是卧室的床边,床上依旧是我和陈莉早起后留下的凌乱,上面床单掉下来一半,被子枕头不成方位的胡乱摆放着,那是一夜纵情过后留下的痕迹。
不止这些含糊不清的痕迹,房间中充斥着清晰的暧昧气息,引人无限遐想,更直观的是在床头边的地板上,有几个用过的小雨衣丢在那里。
我暗骂自己粗心,怎么连这种隐私的东西都忘了清理。刘心凌不会误会什么吧,不会觉得我是不尊重她吧。
见我始终不出声,刘心凌以为我是生气了,她的肩膀在轻轻的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厄少...我没有偷东西藏东西,我只是......”
“嗯?”
“对不起,可我不是神经病,真的不是,真的对不起。”刘心凌突然小声饮泣起来,我还没搞清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她背着的手慢慢的拿了出来,双手托在一起举到自己的面前。
“我只是好奇,好奇关于你的一切......”
她的手中,是一个用过的小雨衣……
此情此景,我脑海中立刻响起了陈莉经常说的一句话:刘心凌就是个变态神经病!
是不是变态神经病不好说,但她的这种行为肯定是病态的。最近我从大学生平板电脑里的动画片里了解到,刘心凌的这种性格特点有个特别的称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