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离开的原因却也只为他,还敢说那不是爱吗?未曾长大又如何?未曾长大,就没有资格说爱?
也许是在身旁小乘客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贵妇人眸光流动,像是想了许多,末了犹豫道,“其实后来那个学长告诉我,我对他告白的时候,他也不确定……”
欲言又止,而今再提有何意义?
你在那样的年龄犹豫,他在你那样的年龄迟疑。
倘若,只是倘若,等到你长大,或许才醒悟年少的冲动只是一场不确定的悸动,到了那时,还会一如既往的对他说‘爱’吗?
到了那时,他深爱你,而你却心系他人,他还舍得放你走吗?
也许不是逃避,只是不敢接受,只是想给你更多的选择。
等待,远比说‘我爱你’更需要勇气。
这夜难眠。
叶家三楼书房的灯光久久不灭,像是在为谁点亮照明引路的灯似的。
明天就是叶、凌两家的订婚礼,该准备的都妥帖就绪了,合上最后的宾客名单,叶涵从红漆木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半圆的阳台上透气。
透气……
无法否认,胸口说不出的窒闷。
初冬的天气,向来空气中不乏水分子的S市,风都变得粗糙。
这个时候去西安,不会觉得太冷吗?
叶涵一直以为,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一件不那么重要的附属品,一直以为,小不点儿只是习惯性的排外,见不得他意义上被哪个女人霸占。
直到周二她对他提出想要去西安旅行,登时他竟然有种她要永远离开自己的错觉。
有那么多的时间,偏选在他要订婚的一周,逃避似得离开,说时语气和表情都有她自己都没洞彻的坚决。
明明知道她还会回来,然等到她回来,一切早已改变。
头顶上悬着的那几颗寂寥的星孤独的闪着,却极其的亮,不甘寂寞的绽着白色的芒,你总是无法忽略它们。
就如此刻的心情,再也无法忽略回避对锦瑟的感情。
奈何她太年轻,他不确定而今的给与,会是她一生的追寻。
于是漫漫长夜,耳边响起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叹息声,淡淡的,飘忽得连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说是情,又是何时开始的呢?
不自觉将右手举起,无意识的看着手心,自然收拢的五指张开了又往内合拢了些,然后再度摊开……
最后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得用一抹无人会看见的笑掩饰掉那丝尴尬。
罢了,只要她能做想做的事,开心就好。
S市到曼谷的航程不到六个小时。
锦瑟听着身旁贵妇人轻微的鼾声,睁着眼看外面格外不同的夜空发呆,直到机舱内再度响起播音,提示乘客飞机开始下降。
接着没过多久她的视野里便进入一片绚丽的夜景,随着飞机向陆地靠近,依稀可以望见泛着光的河道,隐约移动的不知是车还是别的什么,颓靡的情绪在类似欣喜的缓冲下逐渐好转。
曼谷,到了……
“很期待吧?”贵妇人已经醒来,对她说完之后伸出一只手捂住嘴打呵欠,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锦瑟在惆怅和雀跃两种情绪里来回穿梭,很愕然的点点头作为回应,不知此刻自己的表情到底是在笑还是在皱眉。
这些都被贵妇人看在眼中,眸色了然,不觉嘴边牵扯出一抹宽慰的笑,“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舍不得的话……”她像是在对她传授经验一般凑近,“打电话告白也可以,免得后悔!”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告白?”说真的,锦瑟对今天遇到的凑巧坐在自己身边的乘客感到很无奈。
她对自己的抵触,贵妇人毫不在意,扬着眉淡淡点出她的心,“因为你是为他而来。”
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曼谷国际机场灯光通明。
初冬是泰国旅游的旺季,大厅里穿梭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锦瑟拖着小箱子站在其中,有片刻感到很茫然。
12月的曼谷大概在20度左右,根本不需要厚重的羽绒服,她将外套脱下,里面穿的是淡粉色的短袖运动服,看上去更加娇小,好像迷途的孩子在等待救援,引来机场的工作人员用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她用流利的英语拒绝之后,驻足在身材高大的外国游客中,很快恢复安然自若。
只因,我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你就是锦瑟吧?”一把悦耳的男声将站在机场大厅中央发呆的女孩唤回神来。
锦瑟侧身往后看,站在面前对自己笑得十分阳光的男孩让她瞬间找回了些许真实感。
他大概有十八、九岁,穿着白色的T恤,搭了条很有岛屿风情的花短裤,脚下登着黑色的胶皮人字拖,是那种很随意,但让人感觉有种当地纯朴的民风,却又不乏喜感的装扮,目测大约有一米七八的个头,皮肤晒得黝黑,倒不影响他生得友好的五官,尤其笑的时候,露出整齐的白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