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平静……
还是叶涵叫她起床的,当然是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她极不情愿的问了一声‘干嘛’后,门外的男人主动说下楼去帮她买衣服,早餐已经叫上来了,他走了以后出来吃。
料想她是不想搭理自己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她根本没有勇气回想,从未见过那样的叶涵,不再温柔也不再对她精心呵护,即便她心知他喝醉了,也无法为他开脱什么,没有什么好开脱,毕竟那个人是叶涵啊……
怎么样都讨厌不起来的。
打破她安宁的睡梦差点将她强占,作为男人的占有。
明明听到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他清醒意识之后,在他眼睛里看到的是非同寻常的讶异和懊悔。
好奇怪的反映……
那到底他把自己当成谁呢?
后来,她哭得惊天动地,他在反映过来后手忙脚乱的用被子将她裹好,然后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不管是安慰还是道歉的话都不会说了,要他怎么说呢?
都已经做得这样直接了。
相对的沉默一直到她停止再哭,抽抽噎噎的缩成一团里困极了睡去,至于叶涵何时自动移到客厅去的,她根本不知。
再被叫醒,恍惚了几秒还以为自己在家里,赖床进行时,脑海里依稀闪进几个真实的画面吓得她弹起,叶涵隔着门站在外面,不再像以前那样敲了门就自然的走进来。
只怕无法再做到自然。
洗澡的时候才看到身上的痕迹,长到十七岁平生第一次洗澡竟然没用的脸红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锦瑟在未解中无语,来拉斯维加斯的初衷是想弄清楚她和叶涵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结果现在更乱!
站在镜子前发了许久的呆,琢磨着是否该回去,还是干脆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凭什么她要躲啊?做了过分的事的人是叶涵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愤愤然的伸出小拳头锤了镜子一记,手只稍轻轻那么一抬,偌大的睡袍根本裹不住她,立刻,就算她不想去关注那些暗红的印记,余光还是会不经意的瞄到……
在她的颈项,肩头,锁骨,还有……胸!
全部都是!
看一眼她就脸红心跳,告诉自己别想,脑子里偏作对的冒出那些画面,到底是她想去想,还是真的当作完全不好的记忆介怀?已经彻底混乱了!
像是初次踏入禁忌的区域,害怕,又好奇,心跳‘咚咚咚’的加快,在安静的房间里,她思想默默挣扎许久之后停止闹腾,开始勇敢正视……
首先回头看看隔着客厅和卧室的房门,那边似乎没动静,叶涵这会肯定带着负罪感在给她买衣服吧,哼,让他愧疚一阵子再说!
她转头正对镜子,偏了偏脖子,移动视线去看锁骨上方最明显的那一块,那抹深深的,暗红色的印记,这是昨天他留下的。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差一点的危险,实际上并不让她反感。
只是那样的他陌生可怕,狂躁暴力,将她吓到了,仅仅只是吓到了。
他的触碰和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感到害怕和抵触,费解的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举动上,根本将她当作别人。
好奇怪……
那么如果,她悄悄的、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在心里问自己,昨天的叶涵是清醒的,她还会抗拒吗?
答案,似乎不需要说出来。
她任由思绪漂浮回转,犹如从昨夜开始偏移轨道失控了的他们的关系,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她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听!
接着,是走进的脚步声,卧室的房门被叩响。
“瑟儿,起了吗?”平静的话语,平常的问候,倘若这里是叶宅,她必定怀疑昨天做了一场过分成人的梦。
至于那场梦究竟甜美还是可怕,有待考证!
里面没有反映,叶涵以为小不点儿又睡着了,站在门外,犹豫着是要继续敲门还是由着她睡。
悬空的那只手在二十分钟前狠狠揍了庄生一拳。
他压根没想到锦瑟会跑来,更没想到自己会失控成那样,昨天晚上后来的记忆,他丝毫都没遗忘,并且恐怕是……伴随此生!
庄四太混了,自作主张把人接来,事先什么也不告诉他,让他差点把小不点儿……
两个被强压下才没有钻出来的非常不好的字眼,叶涵打心底的恐慌。
如果昨天没有喝到忘乎所以,如果锦瑟没有出现在他床上……不,不是的,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那里他都会无法自持,而失控的真正原因是,他会将她们任何一个人都当成她。
他意识到了,他想要锦瑟,是男人要女人的那种念想。
没有在昨夜酿成大错,让他在自责里少有的获得些许安慰,锦瑟才十七岁,无法想象他没有及时停住将会留给她一个怎样的夜晚?
今天,或是说今后,他要怎样面对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她?
有值得庆幸的,更有使他手足无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