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已经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映了。
拿起电话想给庄四拨过去叫他回来,想想如何都是别人的家事,外人根本插不上手,想说些什么让锦瑟好过点吧……她白莉莎真没这个专长。
温倩,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那个……锦瑟,不要难过哦。”左晓露笨拙的安慰她,“这些新闻发布会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北堂经常跟我说,每次大公司有什么变动都会先制造舆论,然后呢,反正后来的真正的结果和最开始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你……”
“别说了。”她小声的打断她的话,垂下头去,千思万绪。
镜头里叶涵事先一无所知的反映和温倩藏而不露的阻拦,还有叶蓝婧姝胜利的笑容,所有,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在他陷入囹圄,无法脱困时,她能做的仅是徒劳的担忧,然后,成为他最大的麻烦,最无法舍弃的绊脚石。
一直以来她只晓得从他身上索取,当作心安理得的获得,未曾想过去回报,自以为是的追寻和口中执着坚持的追求都是他困扰的起源。
温倩拉住他刹那,她明明看到她松动的嘴型提到了两个她熟悉万分的字眼,锦瑟。
那是那个强大的男人最大的软肋。
于是叶涵就真的迟疑了。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闪烁在屏幕上的是为她妥协的名字,她只是看着,心里反复想着,始终未接起来,直到那方偃旗息鼓,变成未接来电。
别说了,她什么都知道,只是现在不想听。
医院。
仍旧是昨天那间长期为蓝婧姝预留的病房,风华的主要几个股东们都在,被团团围住的是病床上醒过来的人。
其实在这里的人都拿不准,老太太刚才到底是真昏过去还是假昏?
毕竟自古便是无奸不商,只要能达到目的,做戏是手到擒来。
老太太的后招必然是有的,可后招还未显露,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叶家那位少主人会有怎样的动作,就没谁能说得清楚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日月更替时,没有谁能永远沐浴到光辉。
外面安静的走廊上,叶涵打了两通同样的电话,终于确定了没有回应的原因是电话那端的人不愿意接,小不点儿又要同他闹别扭了么?
又打给白莉莎,总算是通了,说是那丫头看上去挺平静的,只让他弄完了那边的事就去接回她,不然让左左再开车送她回去也成,别看左晓露平时做什么都少根筋,车技倒不错,完全给北堂墨训练出来了。
叶涵想了想说晚点自己去接,才挂了线。
走回病房时,先听到一群人虚假的恭维和关心,接着叶蓝婧姝淡漠的对众股东说,“都回去吧,我还没到咽气的时候。”
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她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呢?
人都在她一声令下之后鱼贯而出,只剩下祖孙两。
叶涵站在病床的正对面,脸上毫无颜色,喜悦、愤怒抑或者怀疑,任何表情都无从循迹,与之对望的是他的至亲,血缘……也许有时候真的不能代表什么。
“您好点了吗?”关怀的话,用冰冷的语调,听上去苍白毫无感情可言。
蓝婧姝靠着软枕坐在床上,身上还是发布会时穿的那身衣服,不管再如何强势,始终身患不治之症,此刻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你希望我好吗?”她淡声问,“还是你在思量,是该看在我于你有再造之恩和血缘关系的情分上,打算等到我死了再出手,或者现在就撕破脸皮,你想好了吗?”
叶涵不可能娶温倩,蓝婧姝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想法?
“就这么讨厌锦瑟?”他亦是问,不觉蹙起的俊眉露出锋利的抵触,护短,再明显不过。
今天做的这一切,针对的是谁,在听了她那番猜度之后,他已心中有数。
“我不讨厌她。”老太太合眸,看似真的累了,“我现在仿佛还能回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那年你十八岁,她才八岁,股东们围着你要你将风华交给有能力的人打理,只要你肯将手中的股份让出来,不管开多少价他们都愿意买,因为他们不相信你今后会将这个王国统治得很好。”
时间总是会说明一切。
叶家人的血液里,天生流淌着善于经商的基因,锦瑟却是出现在叶涵这一代最无法预料的意外。
“那个孩子,竟然肯为了你和一群食人不吐骨头的狼拼命,看上去真勇敢,结果呢?”她幽幽的说,就像在讲一个极富寓意的故事。
结果是锦瑟的出现,引起了其中一个股东的暴怒,叶涵为了护住她,折断了股东的手骨。
事后的理赔,不大不小却闹得难看的官司,前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了结。
最后为了替锦瑟出那口气,叶家的少主人主动出击,策划了一系列残酷的商战,让挑衅他软肋的人身败名裂。
那句‘让你破产’,一语成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