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对什么都看得特别透的人,所以不需要说太多她都能懂,结果……”
他拼了命和家里对着干,拼了命努力只想着今生非单结香不娶的时候,她却主动离开他了。
很伤感不是吗?
说完庄生瞟了听故事的叶涵一眼,被酒意熏染了的眸里有几分受伤,他再看看屋里睡得安稳的锦瑟,又道,“我找到她那天她正在试婚纱,闪婚,对方是旅游的时候认识的,普普通通的性格,普普通通的人,我问她我有哪里不好,连那点时间都不给我?我说要和庄家断绝关系,和小白结束毫无意义的婚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猜结香怎么说?”
“她离开你不是因为她受不了那些压力。”叶涵淡淡的回他,都不需要再从庄生口中听到单结香的答案。
“她不想你离开庄家,她想你继续做自己。”
因为太了解了,离开了庄家的庄生无法再做少爷,不会再被人捧在手心,无法挥霍生活,那便不再是风流潇洒自由自在的庄生。
因为看得太透了,她离开,是不想他因为她去承受那些压力。
单结香这个女人,勇敢得让人佩服。
庄生心里再清楚不过,听到叶涵把这个残忍的结论说出来,忍不住难看的笑起来,肩头都抖了,喉咙也哑了,哽咽……
没跟上节奏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原来一直是他啊……
这夜太深,不知道谁的心在流眼泪,无声的。
成长本身就是一种痛,也许你能选择一种自认为完美的方式让你心心念念的人安全的长大,也仅仅是长大而已,然后呢?将她永远禁锢在狭小的笼子里?
无澜的深眸最后锁在蜷缩在他大衣里睡得安稳的小不点儿身上。
只是希望现在才做这一切,还不算太晚。
大雪过后,放晴的天空在阴霾了半个月后毫不吝啬的露出澄澈的蓝色,阳光的味道在鼻息间四溢,锦瑟被那一抹耀亮晃得终于忍不住,睁开了干涩的眼睛。
她发现自己侧躺在昨天过生日喝酒的那间小偏厅的榻榻米上,身上不知道是谁给她裹了厚厚的棉被,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四下被收拾得很干净,已经无人,她却嗅觉极佳的闻到一股淡淡的奶油的甜味。
虽然被宿醉的头痛肆虐,可心里很舒服,昨天晚上她似乎见到叶涵了,那是梦吧?
真好,光是这样想想她都能舒心的笑起来,能天天做那样的梦就好了。
哈!
懒洋洋的晒着隔了木门渗透进来的第二重阳光,已经开始过二十岁的日子了,她要快点努力追上他才行!
心下才给自己打完气,艰难的翻坐起来,想在宿醉里励志的鼓励自己要好好生活,坚强点!回头就发现迟到的生日礼物,一只包得很漂亮的蛋糕盒子,上面附带了张淡紫色卡片。
生日蛋糕?
她发怔,庄生来的时候明明没这个东西啊……
拿了卡片打开看,那字迹立刻就震得她全身发麻!
生日快乐……只有短短的四个字,落款一个‘涵’字。
是叶涵!
他真的来了!
左晓露像小时候那样,起床便披了厚厚的棉衣,倒了杯凉水,把牙膏挤好,走到院子里那颗桂花树下,刷牙……
左侧偏厅的门‘唰’的一声被拉开,愣是让人听出了急促。
“啊,锦瑟,你醒了啊?早餐想吃什么?”含着满口的泡沫,她盯着浑身酒气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的人,“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泡温泉?”
锦瑟急得全身都发抖了!空空荡荡的院落,被阳光晒得泛出极其刺眼的光的积雪,几个穿着和服的下人抱着茶具从对面的长廊走过,一切有条不紊,仿若这寻常天,没有任何事发生,没有任何人来过。
手里攥着那张卡片,和左晓露对视,急切又隐忍的问,“你有没有看到?叶涵?他在哪里?”
如果不是梦,如果他来了……
已经意识到了,他不会等她醒过来的,这个时候他肯定已经……走了!
可是还是抱了一丝丝的希望。
就算再见一面也好啊,怎么能那么自私,都不让她见一面就走了?怎么能那么狠心……
“啊!”左晓露反映过来,慢半拍的性子磨得她快发疯,转身往自家宅子的大门方向看,“早都已经……”
就在她往那边回头的时候,锦瑟想都没想就跳下玄关,疯了似的往外跑,现在追,追得上吗?
身后的喊话都听不进去了。
左晓露冲她背影大喊,扔下牙刷和漱口杯想跨步追去,才迈开步子就在地上滑了一跤,栽进早上才被下人扫在一堆的积雪里,冻得她连打了三个喷嚏。
“来不及了啊,都走了两个钟了,鞋子都不穿……”
函馆最大的一场降雪终于结束,明媚的阳光重现人间,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亦有追之不及的失措。
空荡荡的那条街,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