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人知道苏月伶在柏林有栋别墅,那些号称金牌狗仔的记者,使尽浑身解数也未曾将女神的底牌查清,习宇的掩护功不可没。
不过说到底,苏月伶而今在歌坛的地位和影响,查她,总是会有很多人找你的麻烦。
大鱼吃小鱼的规则,永远都不会改变。
找寻,直到知名摄影师Aaron在柏林展出了自己最新的作品,媒体惊奇的发现女神是其中的主角,匆匆赶来此地时,也只能在天空的某处,和置身巨大的铁鸟中与苏月伶擦肩而过,自己还浑然不觉。
巡回演最后七站国内的票早已经售罄,柏林,你来得太迟。
而对于一些人,时机则是刚刚好。
别墅里专门给客人用的茶具到今天才有了第一次施展露面的机会,将泡好的红茶放在两位来客面前,锦瑟在他们对面坐下,双手摆在并拢的腿上,颈项和背脊保持在一条水平线,目光放得平稳,不知不觉,曾经在叶家学到的礼仪在这个早晨被她完美的施展出来,虽然,她还穿着睡衣。
心里,叹的是叶家老太太的威风。
便是与世长辞前,都能将她的行踪掌握。
在外面两年的时间锦瑟对与人打交道已经相当熟练老道,可一旦明确来人是叶蓝婧姝的特派使者,她就不自觉的拘谨,拘谨中默默鞭策自己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是种怎样的压力?
而且重点是,叶蓝婧姝已经不在人世了。
“抱歉,这么早来打扰。”简单的介绍过自己以后,陈姓律师直接道明来意,“因为叶老夫人交代过,在向锦小姐宣读遗嘱的时候,您的母亲不能在场,严肃的说这件事情不能让今天这里之外的第四个人知道,由于时间紧凑,我们还要赶回S市,所以只好在苏月伶女士离开之后立刻登门,请谅解。”
不愧是律师,用最简要的话说明了一切该说的,锦瑟字句都听懂,花了些时间还是消化无能……
“遗嘱?给我的吗?”她问得极不确定,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在国内都极具权威的名律师。
叶蓝婧姝有什么要给她的?她不是一直怕她抢走叶涵?
锦瑟一直想的是,叶家的老太太厉害成这样,兴许死后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安排,很可能会让她和叶涵永远不能在一起呢……
如何不曾料到,她留了一份遗嘱给她。
陈律师对她回笑容,“如果不是给你,那么我肯定,现在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身为大名鼎鼎的律师,处理大家族的遗产手到擒来,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现那么低级的错误。
他看向身旁的年轻男子介绍,“这位是秦朗先生,自小由叶老夫人资助完成学业,深得老夫人信任,秦朗先生是公证人,所以他必须在场。”
锦瑟对他点头表示感谢,男子回应淡然的笑容,给人感觉非常之稳妥,她心里却更加疑惑了。
“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陈律师再问她。
“我说不行,你也不会等的吧……”一不留神,锦瑟就说出心里话,言毕就看到秦朗低头想掩去笑意的动作,再看陈律师,难得吃瘪的为难,又不乏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倒不会真的和她计较。
她吐吐舌头,“抱歉,太突然了,我有点反映无能。”
“没关系。”一直沉默的秦朗进来之后才是开了口,很浑厚的嗓音,“只要听就可以了,其实没那么难。”
罢了,锦瑟这才真正去细看他。
很干净的一个人,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端正的五官,透着磐石的坚毅,只消细细看第一眼就会发现,他是那种看起来至多比一般男子好看些的寻常,可表象下却稳重可靠,并且目标明确的人。
而且他还由叶蓝婧姝资助完成学业。
几乎是在几秒之内,锦瑟立刻反映他的身份!
“你是奶奶培养来取代叶涵的人对不对?”那种语气,突然之间变得有攻击性。
秦朗仿佛看到眼前的人化身为炸毛的小猫,利爪随时会挠向自己的警惕,他回应的只有平和的笑容,“严格来说只有叶涵放弃,我才会以第二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风华和叶家,这要在叶涵放弃继承权之后才会生效,遗嘱也会变更,那么今天这份就不需要宣读,而我也不会作为公证人出现在这里,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并且如果真的到那时,代价是要我改姓,这点我也很为难。”
毕竟他有自己的家人,他的姓氏也不容轻易被更改。
来人如此坦然,锦瑟觉得自己对他太敌视了,大家族里有这样的准备也不稀奇,所以温倩小姐,真的不算什么,老太太都不知道还留有几手呢。
‘哦’了声掩了尴尬,再做了个呼吸,她对陈律师道,“请读遗嘱吧,我准备好了。”
老太太的离世,对曾经极其抵触敌视的小姑娘,没有攻击的后招,没有更狠厉的驱逐和穷追猛打,而是给与,真难以捉摸不是吗?
“我叶蓝婧姝,立本遗嘱,对我所有财产的其中一部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