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虽然立刻回以否定,但内容却欠缺明快。手指碰著自己的嘴唇,拉姆带著些许疑虑说道。
「他——毛在能力方面没有可看之处,就连身为佣人的工作也只比门外汉好一点。这是在评价之前的问题。」
「那可真是……是他主动要求现在的职务,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
回想今天早上在餐厅的对话,罗兹瓦尔表情含笑。
邀请清醒的客人共进早餐,针对他的功绩与奖赏进行讨论。
就罗兹瓦尔的印象来说,得到的结论是「昴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脑袋还挺灵活的,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少年」。
评价还不坏,但就其他的意义来说值得警戒。
因此,赋予拉姆教育指导员的职责,同时不著痕迹地监视昴的动向,还像这样设立了报告的地点。
虽不认为第一天就能看出成果或找到破绽,但让拉姆犹豫该如何报告也是个问题。
拉姆沉默半晌,然后对撑著脸闭上一只眼的罗兹瓦尔说道。
「关于毛,有好几个不可思议之处。」
「嗯嗯,所以我不是在——听吗?不管你在意的点是什么,都尽管说出来。」
「能力方面可说是无能,但该怎么说呢……毛在重要的地方又敏锐过人。」
「敏锐过人,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真的是很小的事……在工作期间,他对宅邸的细微部分知晓得太过详细,像是用具摆放的地方,收拾餐具时放入柜子的顺序和排列方法,还有就是……雷姆和拉姆对茶叶的喜好。」
「——」
听到拉姆讲述的内容,罗兹瓦尔的手指滑过下巴,以沉默作为回应。看到罗兹瓦尔的态度,拉姆先以「当然」作为开场白。
「全都是枝微末节的小事。用毕早餐后有简单带他参观宅邸并进行说明,有可能是在这段期间看过而记在心上……」
「要不是有太多的偶然……原来如此,还蛮——令人在意的呢。」
任何事物可疑的开端都源自于微小的破绽,假若不是想太多,那么昴有可能在进入宅邸之前就先调查过这间屋子。
只不过,那种可能性很小。
「在王都保护爱蜜莉雅大人,可是他的功绩啊……」
「那是为了潜入宅邸的手段……这么想太夸张了,毕竟要不是碧翠丝大人,他有可能会就这样死亡。」
昴被抬回宅邸的事,罗兹瓦尔还记忆犹新。虽然并非直接治疗,但碧翠丝没有必要帮忙昴的企图,再加上拉姆也是从王都回来的路上才遇到负伤的昴,要想瞒过两个人的眼睛怎么样都太困难了。
「根据这些情况,想太多的感觉变得有——点强烈过头啰。」
「在王都袭击爱蜜莉雅大人的……是『掏肠者』吧?有可能是和对方共谋,策划潜入宅邸里头……」
大概是连自己都觉得可能性太低吧,拉姆的话有气无力,罗兹瓦尔也摇头否决。
「不——对,这不可能,只有『掏肠者』和他联手的可能性,没——必要考虑。」
「……说得也是。」
「比起这个,还有其他在意的点吗?」
听到罗兹瓦尔的催促,拉姆低垂眼帘。
「这个嘛,除去敏锐过头这一点……毛积极到叫人不舒服的地步。」
「什么?」
拉姆的发言与其说是慎选字词,更像是在寻找可以形容的话,罗兹瓦尔为此皱起眉头。
她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这句话不得要领吧,找不到明确词汇表达而著急的表情依旧,拉姆继续说道:
「一直积极地啰唆个没完,即使工作失败也是笑个不停,不仅如此,他简直就像是在奋不顾身地讨好我们……」
「……你是怎——么想的呢?」
「爱蜜莉雅大人说毛像小孩一样对自己的欲望很老实,率直到叫人无法讨厌……但实际相处过后却觉得跟听来的样子不一样呢。」
面对简短的问话,拉姆简明扼要地回应。
拉姆狐疑的地方,跟昴短暂接触的罗兹瓦尔不可能会知道,但是,毕竟是长期相处的忠臣所言,罗兹瓦尔对她的进言点头回覆。
「不管如何,他毫无疑问是个需要观察的人才。要在第一天就看清一个人,实在是——没办法。关于他救了爱蜜莉雅大人的恩情,必须确实回报也是——事实呀。」
「若是有个万一……」
含糊其词的拉姆,像是要探听接下来的答案。
少女的表情不变,但能读取她内心所想也是因为相处了很久吧。罗兹瓦尔用黄色瞳孔凝视拉姆的软弱,然后轻轻地摇头。
「这件事是必——须慎重处理的问题,身为姊姊的你要留意,可别让雷姆先——偷跑了唷。」
面对罗兹瓦尔的指示,拉姆严肃地点头。
没有参与这次密谈的另一名女仆——雷姆偶尔会有揣测上意然后擅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