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帮我……!!】
发着僵硬着的半哭声音,昴听到了绝望的脚步声。
平时的昴的话,应该是连狙击的必要都没有就能一下子到达贝阿特丽丝的禁书库的。然而,关键的当下,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那招恨的口吻在现在想得不得了。
拖拖拉拉地扯着步子的昴的脸上,再一次留下了无止尽的泪水。呼吸被呜咽打乱着,找着活人却带着死人般的眼神的昴继续走着。
——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里,发现了拉姆的尸体。
横躺在床上的拉姆并不是在睡觉这种事情,对在这短时间内就已经看了那么多的死的的昴来说立马就明白了。
通透的白色肌肤失去了血气变得青白,唇瓣却反而比起平时红的更加显眼。仿佛与一模一样的妹妹的死相反,被死所化妆的拉姆的姿态就连死相都十分的可爱。明明不说话的话就很可爱的,平时经常说着这样的玩笑话。
——但是那,绝对不是想要看见这个样子才说的。
【噫】
似乎听到了诅咒。
和在村子,庭院时候,听到的同样的怨恨,诅咒着身为生者的昴的生命。
四肢并用,昴从拉姆沉眠的房间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手搭着墙,敲着不听话的膝盖,哪怕一秒也好尽快从这里逃离。
塞上耳朵,摇动着头,昴到达了楼梯上的一个平台上。四肢爬行着,途中,好几次冲得太快,手撑到了高低差的地方狼狈地上着。
拉姆死了,剩下的生者还有三人。脚自然地,避开了同一层的艾米莉亚的房间。向着最上层去,向着本楼最中心的房间。
那是罗兹沃尔的执务室。两面开的厚重门扉沉默地守护着,坚固的门看上去仍然保留着仿佛连压迫这个宅邸的恶意都能去除的庄严。
门没有上锁。踏入房间,环视室内。用近半看开了的心情,连桌子上会挂着罗兹沃尔的尸体的可能性都开始认为有了。
雷姆死亡,拉姆的生命被击溃的宅邸。昴是在寻找着生者吗,还是为了根绝希望而带着绝望巡回着呢,已经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
执务室里,谁的身影也没有。
毫无人气的室内没有荒乱的痕迹,桌子和家具也都和以前见过的一样。
不止一点地,安心的感情支配了昴。
这是对没能确认罗兹沃尔的生死的安心,也有对不会增加更多,被死者所责备的理由而自我爱怜的安心。
【——?】
不对,房间如以前见过的一样这一之前的感想是错误的。其实只有一个地方是和记忆力有极大差异的。房间的,书架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装置……】
靠墙的书架大大地横向滑动了,在那背后突然开着黑暗通路的口子。畏畏缩缩地靠近窥探内部,能看到螺旋状的楼梯通向楼下。
应对变故而备有的避难通道,昴的脑内浮现出了这样的思考。
身为边境伯,也身为领主的罗兹沃尔的话作为自卫手段准备了这样的装置也不为奇。他的话也可能会很愉悦地准备着的样子。
吹来冰凉的风的隐藏通道,看来是通向很深的地方的样子。这个道路的前方当然,也是能安全从宅邸脱出的路线吧。
【那样的话,艾米莉亚也……】
咽了一口气,深呼吸了好几次,昴下了决心踏足进入了避难通道。
一碰就浑身通凉的冰冷墙壁是什么材质的呢,隐约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辉,能够确保数米前的脚下的视野。倚靠着光,手扶沿着墙,昴慎重地不让脚踩空踏着楼梯。
隐藏通路似乎是通往宅邸的地下的样子,到达楼梯的终点后,直线的通路直伸出去。光源不变,只有发光的墙壁能够倚靠。
只是,追寻生者的痕迹的实感,勉强地支撑着现在昴。
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呢,对昴来说已经连这个都暧昧了。
【——恩,哦】
沿着墙壁的手掌,突然失去了墙壁摸向了空中。不禁向前栽去的身体前进出去,迎接昴的是道路途中稍显广阔的空间。
大厅,倒不如说是房间吧。比客厅还要狭隘一些的空间,点缀着好几根柱子。间隔不齐的柱子,都能让人感觉到扭曲的设计思想。
绕过挡路的柱子,昴以十分缓慢的动作前进着。降到地下以来,感觉到了手脚那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迟钝动作,以及倦怠感。原本就开始暧昧的思考钝化了,连数秒前的记忆都模糊了。
脚,踏出一步都是苦战。眼睑很重,双肩似乎被重石压着限制着行动一般,即便如此昴的身体也为执念,怨念,使命感,疯狂给带动着。
直接穿过柱子之间,看到了房间深处的铁质门。昴所寻溯的风从门的缝隙间穿出,这前面似乎还有道路。
——到底,是在寻求着什么。
在停滞的思考追溯到答案之前,失血的指尖伸得更快。喘气的口开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