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役的结果,价值确实足以被封为骑士。可是战役本身对现在的昴而言是过错的象征。要是可以没有那场战役的话——
「冷静下来,巴鲁斯。」
「拉姆……!」
在昴忍不住往前跨出一步时,拉姆挡在他面前,庇护身后的罗兹瓦尔。极近距离下瞪着他的浅红色瞳孔带着平静的怒意。
「纵使罗兹瓦尔大人现在是负伤之身,凭一根手指头也足以制止巴鲁斯的冒犯……但在拉姆面前不允许有人对罗兹瓦尔大人不敬。」
「你能接受吗?被留在宅邸里的你,也一样被当成弃子喔!罗兹瓦尔夹着尾巴逃离了魔女教的攻击!我有说错吗!?」
「这与接受与否无关。拉姆容许罗兹瓦尔大人的一切行为。就算拉姆被无情对待或舍弃也一样。」
「——那你能原谅雷姆为这种蠢事而牺牲吗!?」
无法理解拉姆的忠诚,但她的回答促使昴的愤怒爆发到最大等级。
以看时机为借口,不断延续、逃避提及事实的机会:被世人所遗忘,只存于昴心中的雷姆。
长年服侍的主子,以及最重要的双胞胎姐姐,也都——
「——?不知道巴鲁斯在说谁,但牵拖跟拉姆无关的陌生人名字没有意义。对拉姆来说罗兹瓦尔大人就是一切,除此之外都是次要的。」
昴顺从感情奔放脱口而出的话,换来拉姆毫不犹豫的断言。
即使没有预期,但这正是拉姆的记忆中已无雷姆存在的证据,强迫昴正视一直逃避、不想听见的现实。
「————」
失去力气的昴,把原本往前跨出的一步拉出更大的距离,往后退去。他垂头丧气没有反驳的样子使拉姆皱眉,罗兹瓦尔沉重摇头。
「拉姆,退下。这场对谈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只是被允许出席,但不准发言。懂了——吗?」
「……是。非常抱歉多嘴了。」
拉姆鞠躬,再度侍立于罗兹瓦尔身旁。看着这互动,昴的心中仿佛穿过极度空虚的风。
为干渴的现实而沮丧的昴,让罗兹瓦尔眯起双眼道:
「今晚我会诚挚地回应你。这是我决定好的。所——以说,我会用实话回答你的问题。」
「————」
「为什么我隐瞒了应该对爱蜜莉雅大人说明的情报,为什么我在魔女教攻来的时候不在宅邸——两者的答案是同一个。」
脖子使力,昴抬起头。至少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接受这问题的回答。
而罗兹瓦尔闭上一只眼睛,对昴说:
「——因为我刻意诱导事态,往我不需要对上魔女教的状况发展。」
「……啊?」
看着他坦荡荡地这么说,昴却无法理解意思,整个人呆住了。
咬碎,咀嚼后吞咽,在脑子里尝过这句话的味道后,内容沁入灵魂。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那样、简直是,是那个吗?你逃跑了?你真的是因为怕魔女教会来,所以就……你为什么这么做!」
「无法理解?身为王国赫赫有名的智囊,屈指可数的实力派,能够以超越魔女教淫威的暴力驱逐他们的我,逃避与魔女教应战,那么让你惊讶?」
「那当然!如果你在,事情就能轻松解决……」
「——所以说啰。如果是我解决的话,这次的事,爱蜜莉雅大人和你就无功无劳了吧?那样就没意义了。」
「嗄,咦……?」
他在说什么,昴是真的不了解。
他干脆开玩笑把自己当笨蛋的发言可能都比这回答像样百倍。但是罗兹瓦尔却不知昴的愿望,依旧闭着一只眼睛继续说下去。
「效果很惊人——吧?现在阿拉姆村居民对爱蜜莉雅大人的态度,跟击退魔女教之前完全相反。从不愿理解的魔女相关者,转为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而贡献心力的恩人……对你的评价,不也类似这样吗?」
「你、你……你明白你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冲击之下,喉咙深处在颤抖,昴的声音变得不甚清晰。可是跟声音混乱无缘的部分,也只是让罗兹瓦尔歪头表达不解。
那样的态度,让昴打从心底怀着无法了解的恐惧。
罗兹瓦尔刚刚这么说:他是在知道魔女教的威胁,而且预期他们会攻过来的情况下,反过来利用那场人祸来获取民意。
可是,那终究——
「那是看结果吧。只是刚好结果变这样而已。如果全部由你解决,确实爱蜜莉雅……她跟村民的关系或许还是会那样。可是!」
想起来的,是傍晚前在大圣堂所看过的光景——爱蜜莉雅和来「圣域」避难的居民交谈,被托付希望的场景。
或许那确实是罗兹瓦尔的目的没达成就不会实现的光景。
「这根本是结果论!你以为因为你不在、你没说,害死多少人!?确实,牺牲是控制在最小程度了。那是我们拼死拼活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