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薇和霍沉舟对视一眼，立即起身。

    “立刻出发。”

    霍沉舟沉声命令，同时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皮箱。

    “明薇，这是你的装备。”

    蔡明薇打开皮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符纸、朱砂、铜钱等法器，还有一部特制的手机。

    “谢谢，很齐全。”

    她快速检查了一遍，将几样必需品塞进口袋。

    十分钟后，一行人抵达阳光敬老院。

    这是一栋灰白色的五层建筑，院子里种着整齐的灌木，看起来干净整洁，却莫名给人一种压抑感。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性，脸色憔悴地迎上来。

    “霍科长，这次真的太奇怪了，小周才二十五岁，身体一直很好……”

    “带我们去看看。”霍沉舟打断她。

    停尸间里，年轻女护工的尸体静静躺在推床上。

    正如院长所说，死者面带安详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蔡明薇戴上手套，轻轻翻开死者的眼皮，眼白上布满了细小的红色血点。

    “果然是笑面蛊。”

    她低声道。

    “但奇怪的是，这种邪术一般只对体弱的老人有效。”

    霍沉舟皱眉：“凶手改变目标了？”

    “或者……”

    蔡明薇突然想到什么。

    “这个护工发现了什么。”

    “周护工最近有没有异常表现？”

    蔡明薇问道。

    “比如提到看到什么，或者对某位老人特别关注？”

    李院长思索片刻。

    “三天前她值夜班时，说看到305室的李奶奶在走廊上走动……但李奶奶已经卧床半年多了。”

    “305室？”

    蔡明薇敏锐地抓住这个信息。

    “李奶奶还健在吗？”

    “在是在……”

    李院长表情变得古怪。

    “但她就是第一个出现异常的老人，现在已经……不太正常了。”

    蔡明薇和霍沉舟交换了一个眼神。

    “带我们去见李奶奶。”

    305室的门牌有些歪斜，门缝下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李院长刚要掏钥匙，蔡明薇拦住她。

    “你们在外面等，我和霍科长进去就行。”

    推开门，房间异常整洁。

    靠窗的轮椅上，一个瘦小的老太太背对门口坐着，正对着窗外哼着小曲。

    “李奶奶？”蔡明薇轻声唤道。

    老太太缓缓转身。

    她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两颊涂着鲜艳的腮红，嘴唇抹得血红，与布满皱纹的脸形成诡异对比。

    “你们来啦。”

    她咧嘴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

    “我等了好久呢。”

    霍沉舟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蔡明薇则悄悄结了个手印，感受着房间里的气场流动。

    “李奶奶，您认识周护工吗？”

    蔡明薇慢慢靠近。

    “小周啊……”

    老太太歪着头，笑容越发诡异。

    “那丫头太好奇了，非要偷看我的‘宝贝’……”

    蔡明薇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掀开老太太膝上的毛毯。

    下面赫然是一个扎满针的布偶，布偶胸前贴着周护工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果然是你！”

    霍沉舟立刻拔枪对准老太太。

    “晚了……”

    老太太咯咯笑起来，声音突然变得年轻。

    “她已经是我第十一个‘笑脸’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堆衣服瘫在轮椅上。

    窗外同时刮起一阵阴风，隐约传来诡异的笑声。

    “替身术！”蔡明薇咬牙，“真身不在这里！”

    她迅速检查那堆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

    十几个老人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用红笔画了个叉，只有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被圈了出来。

    霍沉舟凑过来。

    “被圈的这个应该就是凶手。”

    两人又在在屋内找了一圈，发现一个隐蔽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地下室的铁门被粗铁链锁着，上面贴满了符纸。

    霍沉舟掏出手枪，三枪打断锁链。

    推开门，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地下室里，十一盏油灯排成诡异圆圈，每盏灯旁都摆着一张死者照片。

    圆圈中央，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正跪地念咒。

    “真可惜……”

    女子抬头，露出惨白的脸和血红的唇。

    “再有一个，我的‘笑面仙’就炼成了。”

    蔡明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