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狭窄。一家老少命悬一线,心境之内闭气不通。其心思也狭,其肚量也窄。争执已到了不可避免地步,战火已到燃烧尽头。始于口角之争,泉水边上,只见得体弱者打得鼻青脸肿。纠纷在上演,田间纷争在继续,四处开花挂彩,四面延续争斗之事。躺在病床上,几日下不得地。泉水边,水坝上,交锋在即,拳脚相交,争得鲜血直流,打得捂脑七伤。事态在继续恶化,没见得老天爷乞怜,赏几丝风,打几声炸雷,也得欢心动情泣泪。争执中战胜者也是一脸无光,独霸水源也将是水田旱尽,守望无路。心下有惭悔之意。世间常言道:“人害人,天不肯。天害人,草不生。”上天有号生之德,也有意惩罚之意,必是民间过错无德之事。怨恨积累沉重,苍天震怒赐罪并罚之。心虽如此之想,只是恨他人所做无德之事,本属心地已是善良,而迁怒他人品德之事。也有的佃农但盼无望,争斗不过强悍恶霸。早就准备远远挑溪水抗旱,然杯水车薪,施放干涸田里,一晃而不见水迹。
在这个节骨眼上,利益触及了整个地主阶层。几个领头的地主,不得不发了善心,串通一气,聚室而谋,商而议之,各持已见,众说纷云,一时难已见论,端坐一时,品茶闲聊,谷仓粮食多寡之事,城内生意状况如何。十年之内不下一点雨,可保安枕无忧。这会里,你一言,我一语。后来肚内咕咕做响,才想起今天的事来。最后表决裁定下来,才算有了结果,众皆应许点头,按田顷多寡分配祭祀钱粮之需。此事也不是头回了,只是碍于面子,出于绅士派头,凡事讲究个对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衣冠楚楚,相貌堂堂,镇守一方诸侯角色,没有一点手段谁人能服。本地主们一回家宅府内,民众探人来问讯,求神拜雨之事有个什么打算。地主端茶上坐,清清嗓子,佃农正要细听,急切相问之事。地主斜眼不顾,伸伸手袖,旁边有人看到老爷之手势语言,会意间打发佃农回家等待,老爷一路辛苦劳累,明日必有所召。
第二日大早,没等传信,地主家门列队等候的佃农租户早早来到。地主出门,不急不慢的发话了。半天谈天说地,开场大发议论,从上天之事说到龙王府内之事,细细道来原由,佃农大伙信神,有懂事的听得懂的书面语的,回头细讲解释与相邻的伙伴。站立半天,老爷也累了回府茶饭之事。只吩咐帐房一一登记佃农租户田亩之事由。大伙有回神过来的,一一排队相领,终于敬神的费用分探到每个佃农头上,按其种水田的多少纳得钱粮,请神下雨。大伙松了一口气,这事终于有了着落。祭事是头等大事,佃农们千恩万谢,东挪西借,筹备了钱粮。地主们派了个管事的去了薛爷庙,询问了主持。算得何时才是吉时,可敬神降雨。主持见事主前来,脸显难色,求雨之事。天道所为,并非人之愿也。早就算到今日贵客临门,备此斋事,焚香问道,卦象显灵,知是三日后准备妥当,斋事好备,敬神不易。按其本地风俗,庙里请神仪事,先启灵问卦菩萨,意欲问道降淋甘露,拯救灾民于水火之间,上天降旨惩罚,然灾民无罪,万望乞求。道长一一问了卦象,方方面面俱到,口中念念有词,卦象显示不明,道长按指而算,说出一句话来,果见如此,卦象忽的转了过来,此事自有天意显圣,必有神灵降临,灵验致极。菩萨有灵,苍天开眼,给众生指了一条明路。道长乃是得道高圣,此测天机不可泄露。
第二日,按道长示意,尊请神意,于观内三天三夜法事,催符念咒,烧纸问卦。领受旨意,抬神出庙,四处游敬,领受斋事,显得隆重,尊敬其事。才保一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薛爷公公大神大佛,披红沐香,八大壮汉抬敬。一边敲锣打豉,沿路街坊鸣炮奏乐。主持道长领头,众道士跟随念诵凡咒。好事者人潮涌动,好生热闹;当家者仰望天空,急切天降甘露,然而风静云淡,阳光炽热,天上不见有一丝降雨的云彩。
第六日,礼毕,进庙再敬。道长看得卦象,中午时刻必降甘淋施布于四方。灾民听得,已知水田粮食有救,抬头看天,仍不见有风飘云彩,降雨迹象。正午已到,未见风动。已盼无望而垂头丧气,意欲无望。此时人潮恍动,纷纷退避回舍,躲阴歇凉,趟气纳闷。
万克正要路经薛爷庙,眼见天下大旱,民不聊生,而又天心不顺,盼望着一场大雨,以解万民所望。幸亏井泉崖外土地湿润,四季气候宜人,得天独厚,无衣食之愁。在此空闲之际,万克久思,想去宝庆寻点生路,寻求经济来源,以图娶一门亲事,以此在万克这一代人丁兴旺,血脉源源不断的流传下去。心系天下百姓之忧,此刻不得不为自已的身世与前途担忧着。万克想到此处,便一时性起,从井泉崖而下,匆匆赶路,宽大纸篷斗笠遮住了他的整个头部,深居简出于深山井泉崖,没有几个人相熟认识。不顾天热炙烤,穿着草鞋大踏步而走。万克正在急忙赶路,忽然闻得空气之间飘着几丝焦味,而且渐渐转浓,不知哪家灶房着火,这天干物燥,易生火灾,却不知道哪家哪户这么不小心。万克顺着焦气味,一路而闻,不意焦味来自庙内。于是踏上台阶直入,也有